一路有许多举子侧目而视。可此时看郑朗眼光皆有些惊异,若说字或者诗或者画,那仅是雅事,但牵及到儒学的心核,性质截然不同的。

开始的悟道,还能说一种诡争,可后来的仁义,再到冯府上的礼,一,这全部是儒学的核心所在,并且居然敢说《尚书》近半是伪篇。不管对与不对,就凭这份才气与胆略,非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到了开封府衙,将字交给了程琳,程琳长松一口气。这小子名声越来越大,自己压力也就越来越重,倒底是谁将这些字稿偷窃的,居然查了很长时间,没有半点线索。

现在有了这些字稿,在相国寺墙壁上拓刻上去,也能吸引注意力,减轻自己压力。

郑朗所交出来的字,不仅是字稿,还有儒家的一些经义,但相国寺的特殊性质,注定了它不能超脱世俗,况且这些字稿会给相国寺带来更多的人气。程琳劝了劝,相国寺的几个大和尚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下来。

这一下事情没有了吧?程琳如是想到。

往墙壁上一拓印,想要字的,自己再拓摹一下,就得到字了。那么字的价值下跌,案子性质同样也会下降。但没有想到事情又来了。

年关将近,郑朗买了一些礼物,让宋伯带回去,送给几个娘娘。继续在读书,现在不急,要等明年才能发生。但这一天早上起来,严掌柜哭丧着脸,跑了进来,说道:“郑解元,又有事了。”

“有什么事?”郑朗狐疑不解。

“你过来看。”将郑朗带到更后面,是严掌柜自家的卧居。有他自己的,还有两个儿子媳妇的,左边一排是下人住的房屋,右边是一个小花园,不大,随意的载着一些花卉,花园边上是两间房屋,其中一间,让严掌柜改造了一下,改成了小书房,供他孙子在里面安心读书。

不过此时书房前面围着许多下人,他那个孙子同样哭丧着脸,站在书房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发生了什么事?”

“你进来。”将郑朗牵进书房,里面有两排书架,上面放着一些书籍,靠窗户边上是一个书桌,与郑朗家差不多,不过没有郑朗的房间大,只是单纯的书房,不象郑朗那间房子,不仅是书房,也是卧室。角落里有一个大柜子,柜子上有一个铁链,外加一把大锁,但此时锁头被人砸了,柜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这是……”

“郑解元,你给我家小子的字,就放在这个柜子里,好让我家小孙闲时拿出来临摹。”

郑朗抹汗,这是谁啊,偷字都偷到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