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衣服

“大郎,为什么奴越听越糊涂?”在回去时,江杏儿坐在马车上问。

江杏儿还有听糊涂的资格,可怜四儿眼里除了茫然还是茫然。虽然四儿也认识不少字,终是小,郑朗与冯元交谈,点到为止就好了,不可能再三的论证,那不是怕自己解释不清楚,而是看不起冯元了。

因此江杏儿越听越不明白。

四儿点着头道:“是啊,听得好玄哦,比听和尚念经更玄。”

“儒家才不玄呢,要玄的是道教与释教。”郑朗说的不是道家与佛家,而成了道释二教,有很浓厚的讥讽意味。非是说道释二教不好,而是讥讽儒家的。正因为道释原来有严密的理论,最后才发展起来,从一家一跃而成一门宗教。然而儒家呢?

本来很零碎了,再三的曲解岐解,虽然统治者将它定为国家的宗教,可在百姓心中的影响力,自始而终没有拼过道释二教。

至于玄乎,只要将儒家各个理念综合起来,进行阐述,真的玄乎吗?倒是儒生们自己越说越玄,若仁,若礼。

回到客栈,继续看书写字。

但此事又再度传了出来。

从夏夫人哪里传出来的。史书上将夏竦批评得一无是处,那过份了一点,此人文有文才,武有武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只是为了升官,使了一些很不好的手段。但也不能就此将他一下打倒在地,若那样,欧阳修晚年与韩琦做出那件事,又算什么?

但他的随意,确实给人找到许多口舌之处,比如他的生活,喜欢吃石钟乳粥,这东西是有毒的,每天清晨醒来时全身冷如寒冰,得由美丽的小姑娘偎抱良久,才能恢复正常的身体肌能。再如他出行,把两辆豪华马车联在一起,中间用价值数千两白银的锦账遮蔽,组成了一辆超长豪华版的长型房车,夏竦就躺在里面招摇过市。

可他这个官位,这个薪俸,再加上他的聪明,小小的去经营一下,足以让他过上这种奢侈的生活。并且另一个人也是,寇准,生活奢侈无度,比夏竦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清流大臣不喜欢他的阴柔,于是对他这种生活作风,进行了种种的指责。

那一天,郑朗无意中在皇宫说出那段话,中了夏竦的心意。于是好感顿起,回家后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夏夫人同样是一个了不起的才女,写一手好字,还能作诗写文章,娘家来头又大,平时老夏有些畏惧。

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夏竦回家后,就当作了一桩稀奇,说给了夏夫人。夏夫人记忆力好,串门时,便也说了出来。于是这件事从闺阁里传流传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