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是孔子提醒人主动远离危险,但演变到后来,却成为一些人明哲保身的借口。中间一句说是国家清明时,要正直的说话做事,无道时正直行事,小心说话,省得惹来灾祸。后一句出自《剥》卦,小人势长,此时君子应该顺势停止行动,这也是顺应天道的行为。

前两句是孔子说的,《易》是孔子修的。他不是教导人贪生怕死,但做事要明智,如果连自身都保护不了,如何将“道”发扬光大。

这又是一辨了。

这种学问看似很好,养中,其实就是养这个道,每一个人心中有了道义,仁者守仁,礼者守礼,乐者守乐,政者用它来办不能办到的事,刑者不威自有人从,真正的天人合一。

可关健有那个人能养十全十美的“道”?虽然孔子困于蔡陈,不为苦忧,然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发必中,又何必非要招来这场灾祸。连孔子都做不到的事,如何让其他的“仁者”“礼者”“乐者”“政者”“刑者”做到?

“是……”王博文迟疑起来。

这时候司马光还不知在干什么呢,更无从谈起权威,甚至他此时心中都没有产生这些想法。

所以郑朗反问,王博文立即跟着郑朗思路走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郑小郎,你读过多少书?”

看一看,从公堂审案开始,到今天晚上一席交谈,引用了多少典故?若不是坐在对面,都怀疑对方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儒。

第六十章 道(四)

“小子五经略读,还有一些史书,以及诸子百家一些书籍,因为记忆力好,侥幸能倒背如流,不过仅能理解皮毛,汗颜。”

五经,一些史书,与百家的一些书籍,你能倒背如流,还汗颜了,小子,是我汗颜好不好!老王让他噎住了。愣了愣道:“那你背一段《大传》给我听听。”

《大传》出自《礼记》。礼记传讲各种礼仪,很枯燥无味,不要说他这样没有专人教导的少年,就是王候贵族家的孩子,一般少年时都很少喜欢读礼记。

但对郑朗算什么,随便你翻就是,只要硬盘里有的,顺着背,倒着背,插花背,都不存在问题。但是王博文哪里知道有这个大bug存在。

背了:“礼,不王不缔,王者缔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