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关照下,衙役特地找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关放郑朗。牢房虽不大,可收拾得很干净,并且上角还有一个四角窗,空气流通,倒也没有其他牢房那股怪味。
并且也让四儿带了一些床铺进去,若不考虑前途未卜,是没有吃多少苦。
不过此时郑朗的姿势有些奇怪,也就是那种坐禅式。
“这……”
看守牢房的衙役说道:“这位小哥这几天几乎都这个姿势,要么在牢房里走一走。”
王博文好奇的问:“郑朗,你在做什么?”
郑朗思路被打断,不由自主的说道:“我在想道。”
“道?放心,朝廷会最后公平处判此案的,你不用想出家。”这个孩子看似不错的,若出家为道士,朝廷以后岂不少了一个人才?
“府尹,不是道家的道,是道义思想真理。”
“小郎,是否在牢房里关得急?若急,明天某在犯人中选两个斯文的人,陪你打一个伴。”王博文差一点吓着,这点大孩想什么道义思想真理?难不成自己照顾不当,让他一个人呆在一间牢房里将脑子急坏了?若是那样,自己就等着清流大臣狂批吧。
“多谢府尹厚爱,不过不必了。晋文公曾对郭偃说,始也,吾以治国为易,今也难。对曰,君以为易,其难也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也将至焉。”王博文点了一下头,这是《国语》很有名气的一段话,论述难与易的关系。
郑朗继续说道:“府尹以为难,小子这两三年闭门读书,很少与外人来往接触,承蒙府尹拂抬,这几天没有遭受鞭笞之苦,呆在这里倒也不是很急。”
“记下来。”王博文对文吏说道。
这就是证据,你们这些清流不用吵了,听听苦主说了什么!
文吏开始用草书速记。
没办法,说话的速度永远比用手写字速度快,况且这时候还是用毛笔,只好用草书先记下来,再慢慢誊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