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礼貌,然而不流于巴结邀媚,态度坦荡。不过岂要说他,就是大内里面那位老太太,郑朗见了她,也未必会有多少巴结的媚态。

刘知州更欢喜了,道:“这篇字可否赠送给我。”

“知州赏识,岂敢不从,只怕污了知州的法眼。”继续用不亢不卑的语气缓慢的说道,一种雍容,一种淡定,象是神马,象是浮云,就从郑朗一张圆脸上闪现出来。

长相不及岑大少,可这种浮云,让刘知州喜不自胜,拉着郑朗的手说道:“小郎过谦,小郎过谦。”

这个动作,几位妇人与四儿多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青楼里听过见过许多事的六娘七娘,还有陈四娘眼中出现了愕然,岂是拉手那么简单,这叫提携。

也要看郑朗如何做。

刘知州同样在看。

郑朗看着他那只瘦骨嶙峋的大手,微微一笑,道:“小子一定不负知州的厚爱。”

不但居然受之,态度坦荡之极。

“哈哈哈。”刘知州大笑,笑声几乎穿破了屋宇,开心道:“小郎,老夫来到郑州一年有奇,看到了小郎,乃是老夫最开心的事。”

第三十一章 好多老浪花

坐下来,刘知州脸上堆起笑容,呷了一口茶说道:“小郎,今天秋闱可有意否?”

宋朝尚文,每年省试,也成了各州知州较劲的场所。甚至或明或暗的资助举子,让他们后顾无忧,好去考一个好名次。然而各州的经济环境不同,教育水平不同,有的州能考中很多进士,有的州多少年才出一个。这也是政绩之一。

晏殊十四岁赐同进士出身,天下美之。若是郑家子十二岁中解试,明年就有可能中省试,比晏殊还小一岁,那么自己功绩薄上会浓浓写下一笔。

还有一个话外之音,今年他在郑州任上,一拉手,懂的,只要他能将诗社上的才华发挥出来,好名次就有了。

“多谢知州美意,然后生自幼年时受先父教诲,学习了几年。自先父故去,一度放任自流,过了几年荒诞不经的生活,耽搁了数年辰光。直到前年醒悟过来,认真学习的时间很短。学得越多,就如登山,看得越高,才知道学问的广大无比,自己学识的浅薄。仅是一首诗不能代表什么。后生年十二岁,写了出来,众人惊奇,若是二十二岁呢?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