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古板的考官严令论策都要四六分体来作。
所谓的四六分体,也就是宋朝的一种看似的新骈文体,即白描骈文,很少用典,以古文作法,气势要畅,笔要简淡,或者分为六条,“一曰散行气势,于骈句中见之。”“二曰用虚字以行气。”“三曰用典而仍重气势。”“四曰用成语以行气势。”“五曰喜用长联。”“六曰多用议论以使气。”
骈文无论是前世的学习,或者硬盘里储存的资料,都是自己的弱项。
这也成了郑朗学习的重点。
四六骈,南北朝的骈文大约不能当作榜样,只好学西汉的骈文,特别是司马相如的一些文章。
洗涤了一下心灵,字似乎这一刻又有了新的长进,性格宅,常无我无人,一颗心都沉浸于字与文章当中,竟然没有发现刘知州的到来。
大娘要喊,刘敬摇了摇手,制止。就站在边上看。
隐隐的发现几日不见,小家伙的字又在突破,字迹行间里充满了一种放达,一种自然的生机,一种让人神怡的趣味。这样的字,若是有人能将王羲之一成妩媚写出来,两相放在一起,让四儿比较,四儿会顾忌着主人的面子,说,差不多吧。
看看人家的妩媚多好看啊。
但在刘知州眼里不同的。
站在边上看得如痴如醉,屋中于是就出现了一幕奇怪的场景,写的人浑然不觉,看的人也浑然不觉,安静一片,只听到几人细微的呼吸声。
写到最后一行字:已亲见近县,恐远所谿谷山泽之民不遍闻。檄到,亟下县道,使咸喻陛下之意,唯毋忽也。
徐徐放下笔来道:“故有此檄,轻轻而毕。”
心中还叹息了一声,即便是司马相如的赋文中,也不完全是骈文,为了表达意思,多处用了散文化,这才形成了一篇篇优美的文章。他的才情,他的年代,都如此了,遑论宋人。
“正是,此文乃司马长卿诸篇最有名的其一。”
郑朗扭过头,施了一礼:“见过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