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航满脸通红,退后一步,却是默不作声,转头看向他处,马洪在狂笑声中扬长下城而去,朱一航身边的一名参将气愤地道:“朱将军,您怎么能容忍他如此侮辱我们?”
朱一航阴阴地道:“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骂你几句,有什么可计较的,通知我们的弟兄,下面一打起来,我们立即撤出牛角寨。”
“啊,将军,我们一走,马洪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们在这里,他也是死路一条,我们也会死路一条。”朱一航冷笑道:“难得马洪愿意出城作战,为我们争到顺利脱身的机会,我们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岂不是太对不起马寨主的深明大义?”
“明白了!”参将连连点头,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上万羌兵出城而战,怎么的也能为他们争取个一天半天的,有这个时间,足够他们跑老远的了。
层层甲士的护卫之下,清风,田丰等人在军阵之中观看中即将到来的攻城战,不管怎么说,城内还有羌兵连同南军不下两万人,虽然对手没有了地理优势,但接下来的战事仍然不会很轻松。
但接下来羌兵的反应让田丰等人都是大跌眼镜,对手居然出城作战了。看着从牛角寨数个寨门蜂涌而出,狂吼乱叫着迎着定州军冲上来的羌兵,田丰等人目瞪口呆,马洪疯了。
“放!”随着一名宣威将军的一声令下,上百台投石机同时吼叫起来,石弹划破长空,落在冲来的羌兵人群之中,一枚枚弩箭啸叫着破开人群,漫天箭雨射出,无情地夺走一条条性命。
清风摇摇头,拨转马头,“没什么可看得了!”韩人杰也是微微摇头,这种打法,别说是羌兵了,便是当年全是骑兵的蛮族,也无法冲破定州军的防线,完全就是送死。
锰突洞,马林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看着老爹马珍和一边的堂姐马兰花,大叫道:“刚刚传来消息,牛角寨被定州军攻破了,马洪及他的儿子马都都在这场战事之中身亡,牛角寨已经落入定州军手中了。”
马珍和马兰花霍地站了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牛角寨上驻有重兵,以那里的地形,定州军是如何攻破的?”
“传来的消息是定州军在牛角寨左梁与距其里许的孤峰之上一夜之间架起了一架悬索桥,定州兵便是通过这悬索桥切断了左梁与本寨的联系,使牛角寨再也没有了任何地理优势。”
马兰花慢慢地坐了下来,脸上却殊无欢容。
“怎么了,马兰花,你不高兴么?定州军打破了牛角寨,宁王便离失败不远了,而且牛角寨的失败会使倾向我们的部族更多啊,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我想在这几天之中便一定会派人来锰突洞与我们联系的。”马珍看着马兰花,道。
马兰花抬起头来,苦笑一声,“叔,有什么可高兴的,马洪,那也是我们羌族一脉啊,一万余羌族士兵,就这样没了!怎不能让人伤心?”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马林大声道:“不过以马洪的死,换来其它部族投靠我们,他也算死得值了,没有了我们羌族,宁王在十万大山之中还能蹦哒几天,马兰花,很快我们就可以打到塔罗寨去,揪下宁王的脑袋,挖出他的心脏,在大伯的坟前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