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斌的确不能指望寇仲华了,因为他投降了。
在徐克兴的部队沿小路抵达燕子口,彻底堵死岷州军的退路之后,指挥断后军队的寇仲华在得到消息之后便彻底绝望,秦飞的骑兵大队滚滚而来,正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寇仲华在防御工事之后举起了白旗。
两万军队被堵在一段长不过十数里的狭谷当中,便是猪脑子,也知道下场如何。
秦飞有些意外,看着寇仲华两手捧着自己的佩刀,一步步从工事之后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却看看向了燕子沟方向,廖斌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因为主公早在攻下全州的当年,便曾说过,要将廖斌生擒活捉,押赴全州,当年在全州那场大火之中有多少人葬身火海,便要剐廖斌多少刀,所以,根本没有活路的廖斌一定会拼死一战,还有上万兵马的廖斌对徐克兴部还是有一定危险的。
将投降的岷州兵串糖葫芦一般一个个绑将起来,捆在路边的大树之上,留下一千骑兵看守,秦飞领着骑兵大步,飞扑燕子沟,他要从后方再给廖斌致命一击。
而在秦飞的后面不远处,高耀的军队正滚滚而来。
秦飞料错了廖斌,廖斌的确不想死,但却也没有胆子发动再一次进攻,他率领一部分亲卫,翻山越岭,抛开自己的大部队,逃命去了。
失去主帅的岷州军顿时乱成一团,有跟随廖斌翻山逃命的,有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的,有举起白旗投降的,十几里的山谷之中,乱成一团,当秦飞的大队骑兵赶到的时候,碰到的正是这个局面,而徐克兴手中只有数千兵力,此时面对着一群乱军,却也不敢异动,只能牢牢地扼守着谷口,警惕地注视着敌军。
秦飞的到来让徐克兴大喜过望,将收拾谷底乱局的任务甩给了秦飞,自己则率领步卒尾随着廖斌逃走的方向追去,这个人是一定不能让他逃走的。
昏睡了两个时辰的钱多终于醒了过来,头痛欲裂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脑袋,一边照应他的士兵赶紧伸手拉住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钱将军,头上的伤刚刚包好,您可不能乱动,拉崩了口子便麻烦了!”
钱多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低头看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绑满了绷带,不禁低声道:“老子的记录终于作古了,哎哟,好疼!”想站起来的他,两腿有些发软,这是因为用力过度,又加上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我的兵呢,我的兵还剩多少?”钱多踉跄着向帐外走去,“我要去看看他们。”
“钱将军!”服侍他的士兵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你们真了不起,三千人居然将二万人堵了这么长时间,这一战之惨烈,是小人自参军以来见过的最激烈的一仗。”
“我的兵呢?”钱多再一次问道。
“他们,他们,钱将军,您还是先歇一歇吧,您的部下自有他人在照顾!”那个士兵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钱多瞪了他一眼,挣扎着走出帐蓬,眼睛顿时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