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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忽地笑了一下,几员大将都莫名其妙,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帅。

“这一次我可真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了!”一拳重重地砸在地上,咚的一声沉闷响声,“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那是要流血,要掉脑壳,要残酷斗争的,这一次事变,终于让我真正领会了这里面的意境,我一直以为,自家内部有什么矛盾,总是能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解决,我以为自己能压制所有的矛盾,以为自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我错了,错了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将无数将士陷于死地。”

几人脸色复杂地看着李清,李清所说的大致意思他们还是听明白了,李清这是在检讨自己对于定州早已存在的倾城与清风之争采取了纵容不管的态度,这种莫棱两可的态度终于导致了清风在这一次的倾城事变中采取了推波助澜,在陷倾城于死地的同时,也将东征将士陷入了死地。

陈泽岳一直以来在倾城与清风之争中是倾向于清风的,原因无他,他出身寒门,起于崇县,与清风等人是一起跟着大帅从最底层奋斗起来的,这个时候看着大帅沉痛的脸色,不由想道,如果大帅早先给清风司长一个承诺,也许这一次清风司长在发觉倾城公主的谋划之后,便会立刻采取断然措施,他相信,以清风司长的能力,完全能做到万无一失,只需将倾城公主控制起来,所有的危机将顺利解除。

当然,他不会也不敢当着李清的面将这话说出来。

“你们说,她们该死吗?”李清问道。

三人瞠目结舌,这个问题即便是以三人与李清之亲近,也是万万不能回答得,即便他们心中有答案。

李清叹了一口气,心知也从他们那里得不到答案,看着三人,缓缓地道:“想必这个时候,定州已经天翻地覆,物是人非了。倾城所谋,不仅是将我陷于死地,恐怕还会涉及到我们在中原的布局。如果她接掌了定州大权,我们在中原的兵力部署必然会被打乱。这是我此刻最担心的。”

陈泽岳一惊,“大帅,定州还有尚海波大人,路一鸣大人坐镇,再说了,大帅有命,在大帅不在的时候,定州师以上部队调动需有尚大人,路大人,清风三人联署方能调动,眼下清风司长不在,倾城公主即使想动我们在中原的兵力,也无法办到啊,王将军,过将军,吕将军是断然不会听令的。”

李清嘿嘿一笑,“那是我不在,不是我死了,假如倾城告知众人,我死了呢?”

三人呆若木鸡。是啊,假若倾城公主宣称大帅死了,以为大帅复仇的借口,尽起王过吕三大主力师奔赴东方战场,那大帅费尽心思在中原的布局顷刻之间便要毁于一旦。

“我已派出人手奔赴三位将军那里,但愿能提前赶到!”李清道。其实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担心没有说,那就是尚海波,路一鸣如果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们还会不会象以前那般一样忠心,如果他们仍象以前那样,那么倾城便很难调动军队,但如果此二人有变,那可真得就危险了。

“清风司长知道内情,应当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吧?”铁豹道。

李清嘿地一笑,清风的确知道内情,也可以阻止,很有可能清风已提前做了布署,但前提条件是尚路二人不变,否则,清风的所有准备将化为流水,如果倾城说动尚路二人投靠她,三人联署,将足以取信王过吕三人。

“我必须返回定州,但是却不能带你们同行!”李清目光炯炯地看着三人,道:“这里的士兵不可能跟着我出去,那样目标过大,只能由你们率领向白马渡突围,那里,去年水师郑之元设立了基地,你们突围到那里后,与那里的将领会合,必须要坚守到明年春暖时节,沱江解冻,水师方能逆流而上,接你们回家!”

三人同时站了起来,知道这已是目前让大帅脱困的唯一机会了,自己三人率大部军队向白马渡突围,吸引敌方大军,而大帅则轻装简从,潜行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