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第一大队到达莱芜县,而刚刚得到消息的莱芜守军甚至只来得及穿上衣服,提起兵器,水师陆战队已呼啸而来,第一大队破营而入。
随这跟上来的水师陆战队瞧都没有瞧一眼正在发生战斗地莱芜,如同狂风一般扫过莱芜,径自向前。在郑之强看来,莱芜虽然有一两千守军,兵力是第一大队的一倍之上,但水师陆战队占着突袭优势还不能一口吞掉这些鱼腩的话,那第一大队的大队长应当自己打块豆腐撞死算了。
事实也的确如同郑之强预料之中一般无二,莱芜守军的抵抗意志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随着主将被一刀砍掉了脑袋,近两千守军全告崩盘,这些守军大都是本地人士,一见事情不妙,丢掉手中兵器,漫山遍野狂奔而去,他们熟悉地形,只消逃出战场,便安全无恙了。
而第一大队也根本没有追击他们的意思,打破军营,一把火将军营烧成火海,匆匆将战死的弟兄就地掩埋,只扯下了他们挂在脖子上的身份牌,便又一路向前,追赶大部队去了。
相同的故事在第二天午后再一次发生,当第一大队赶到路途之上的第二个县城,莱西之时,第二大队正在狂攻莱西守军军营,而郑之强的大部队早已越过莱西,只奔第三个目标,莱阳。第一大队没有理会第二大队,撒开脚丫子,去追赶大部队。
一天一夜只睡上两个时辰,然后便是无休止的赶路,战斗,连吃饭喝水都是在行军之中完成,至于方便,简单,道路两边,席天幕地,广阔的很,如此高强度的行动,便是连水师陆战队这等精锐也终于感到了疲劳,众人眼中布满血丝,此时靠的不是体力,而是一股毅力和信念了。赶到临兆,堵住吕伟雄的退路,然后割下他的脑袋当夜壶,每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每个人便在心里念叼几句,将要泄下去的那口气重新提起来。
但他们毕竟不是铁人,终于还是有不少人掉了队,大部队此时是绝不可能停下来等待他们的,掉队的人只能稍稍在旁休息一下,然后爬起来,追赶,有时单枪匹马,有时三五一伙。
此时在莱芜,莱阳,莱西通往临兆的道路上,便出现了奇怪的一幕,经常有三五一伙的定州兵向成群结队的士兵发起冲锋,但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地方守军所想的不是反击,歼敌,他们的反应让人瞠目结舌,居然是拔腿逃跑,三五个人呐喊着想几十人上百人发起冲锋,将对方像赶鸭子一般赶得鸡飞狗跳,这场景诡异而又可乐。
地方守全被这些强悍的部队完全打破了胆子。此时水师陆战队早已过了莱西,而这三个遭到袭击的地方守军的信使却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有的甚至找一个地方藏了起来,谁知道路上会不会碰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呢?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可不想在稀里糊涂送了性命。
第三天凌晨,离天亮还有数个时辰,郑之强统率的水师陆战队终于赶到了离临兆不到十里的一个村庄,前面探路的哨探确认吕伟雄的大部队距临兆还有近百里,在明天午时以前是绝不可能赶到的,这让郑之强松了一口气,一口气松下来,顿时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一阵难言的疲惫感袭了上来。
“传令,全军休息二个时辰。每大队分出一百人警戒,将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我集中到那个祠堂中看管起来,直到我们开始进攻才能放出来。”
这个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庄中只有不到二百口子人,被赶到祠堂之中后,个个都是惊惶不安,抱着头蹲在地上,偶有小孩张嘴啼哭,立时便被捂住嘴巴,将响亮的哭声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中去。
整个村子里除了响亮的鼾声,一声之间寂静无声,先前军队进村之前,那些狂吠的狗早就已尸横就地,郑之强在手指里夹了一个信香,也不管地上潮湿,坐地一坐,靠在墙壁之上,脑袋一歪,已是沉沉睡去,整个村子里,只有分出来的几百个警戒的士兵强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卫戍着整支部队的安全。
一个时辰过后,信香燃到了尽头,火头烧到了郑之强的手指,滋的一声,郑之强一个虎跳,跃了起来,伸脚踢踢身边睡得死猪一样的亲兵,将他踢醒,“去,招集各大队队长,在我这里集合!”
距离临兆一百余里地,吕伟雄率领着不到二万部队扎下了营盘,在他们的身后,早已没有了任何队伍,那些浩浩荡荡的车队此时早已被他们甩得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