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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期仍是一副不羁的模样,满不在乎地在向显鹤书房中欣赏着对方收藏的名人字画,古玩珍宝,许思宇正襟危坐,骨节突出的手抱在胸前,一脸的郑重神色。

门外传来脚步声,许思宇霍地站了起来,钟子期微笑着转过身来,抱拳向一脸阴沉的向显鹤作了一揖,笑道:“钟子期见过向大帅,向大帅安好!”

向显鹤哼了一声,径自走到书案前坐下,纪思尘向两人微微欠身为礼,走到向显鹤身边。

“钟子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我复州来,你是怕我的刀不利吗?”向显鹤冷笑道,他们向氏家族是当今外戚,天启的皇后便是出自向家,与曾与天启争夺皇位的宁王自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钟子期潇然一笑,道:“向大帅的刀自然是利的,只是不知道最后会砍到谁的身上,钟某此来,可是救你的,想不到向大帅居然一见面便恶语相向,真是让钟某失望啊!”

许思尘心中一跳,果然如此。

向显鹤哈哈大笑,“钟子期,你当向某是三岁小孩,可以随意恫吓么?不错,复州现在的确有些小乱子,但转眼之间便可平定,向某安枕高卧,何来性命之忧?你大言炙炙,当真不是死字怎么写?”

钟子期放声大笑,“当然当然,的确是小乱子,定州军军威赫赫,所到之处,流贼土崩瓦解,只是奇怪的很哪,那匪首半天云与定州军屡战屡败,却屡战屡强,从初期的千余人马,到现在上万人众,愈战愈强,祸害的地方越来越多,定州军追着打,将半天云赶得鸡飞狗跳,为什么没有让这个流贼伤筋动骨啊?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纪思尘微笑道:“流匪作乱,所到之处,裹协民众,那匪首半天云的精锐已被定州军剿得七七八八,剩余一些残匪,即便还有万余人,又成得了什么气候,钟先生还不知道吧,就在今天,定州军再次大捷,半天云元气大伤,已被迫遁入深山了。”

钟子期转过头来,“这位是?”

纪思尘一拱手,“区区纪思尘,在向大帅这里参谋知事,贱名不足挂齿。”

钟子期微微一笑,“正是因为此事,钟某才赶到这里来啊,向大帅,今早我却看到了一析奇事,不知向大帅要不要听啊?”

向显鹤冷笑道:“有屁快放,老子还要喝洒去呢!”

“钟某今天看到两只军队交错而过,两只队伍之间相距不过十余里,当真是鸡犬之声相闻,初时还以为是大帅的兵马调动,再细细察看,居然一支是来为向大帅剿匪的定州军,另一支嘛,哈哈哈,却是向大帅口中的流匪了。钟某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怎么看也不觉得那支流匪像是残兵败将啊,两军隔着区区十余里路,居然井水不犯河水,真是奇哉怪也!”

钟子期悠然道,一边的许思宇脸上露出冷笑。

向显鹤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