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又怎么样?老婆娶回来就是用来打的!”吴远明又是一记耳光扇上去,打得建宁公主哇哇大叫,“狗蛮子,你又敢打我,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是吧?”吴远明一向把‘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奉为人生至理,回忆起吴应熊以前在建宁公主面前吃的苦头就怒火高涨,又想起《鹿鼎记》里韦小宝对建宁公主的毒打反而使之服帖归顺的事情,吴远明索性也来学一把韦爵爷了,一脚把建宁公主踹翻在地上,骑到建宁公主的腰间双拳擂鼓般落下,拳拳打在建宁公主的脸上、胸口和小腹,边打边骂,“打你一拳罪加一等是吧?现在罪加几等了?你每天要我给你下跪磕头是吧?还要不要磕了?你天天骂我们汉人蛮子是吧?还骂不骂了?我和父亲的每封家书你不是都要先看吗?还看不看了?”
“哎哟!狗蛮子,你好大胆!狗蛮子,打得好!你再打一下试试?哎哟……本宫要上奏朝廷……”建宁公主开始还嘴硬还口,但随着吴远明下手越来越重,建宁公主脸上、身上的伤痕和乌青越来越多,建宁公主渐渐吃不消了,眼泪也流出来了,哭着求饶道:“蛮……额附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叫你下跪了,我再也不敢骂你打你了,我不查你和公公的书信往来了。呜呜——,额附爷,饶过本宫吧。”
“额附,不能打了!”“世子,不能再打了!”除了边嬷嬷以外,吴禄、吴喜、香砌、菱荷和云袖等下人和丫鬟全都被吴远明的疯狂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拉又不敢拉吴远明,只是跪在吴远明面前不断磕头为建宁公主求饶,就连红芍都蜷缩在被子里向吴远明求饶道:“世子爷,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但吴远明一心想学韦爵爷收服建宁公主的手段,不但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下起手来还益发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房间外面传来吴府老家人吴福的声音,当吴福进来看清楚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后,马上吓得顿足大叫,“世子,你给老爷闯大祸了。吴禄吴寿吴喜你们三个小王八蛋,还不把世子爷拉去来。”
有了父亲做主,吴禄、吴寿和吴喜三兄弟才一哄而上,六只手一起去拉吴远明。而吴福虽是家中下人,但他毕竟忠心耿耿的服侍过吴家吴襄、吴三桂和吴应熊三代人,吴远明怎么也得给他些面子,加上吴远明也有些打累了,也就没做太多挣扎就被吴家三兄弟拉起来,吴福也乘机过去把建宁公主扶了起来,并且连声道歉求饶。
“公主娘娘莫怪,世子昨天晚上被梦魇住了,所以举止失常,老奴代世子向公主娘娘赔罪,公主娘娘要打要罚请全对老奴来吧。”吴福忙不迭的为吴远明开脱和道歉没换来建宁公主的半点原谅,这位刁蛮狠毒成性的公主娘娘先是一记耳光扇在吴福的老脸上,接着跌跌撞撞的冲出书房,边跑还边喊,“狗蛮子你给我记住,本宫这就进宫向太皇太后和皇上告状,你就等着被杀头吧!”
第六章 报应好快
“呜哇——!”建宁公主大哭着冲出吴应熊的书房,后面俏丫鬟香彻、菱荷与云袖怕奔跑中不小心摔着,赶紧跟着追了出去。边嬷嬷也不敢留在吴应熊房间中,也是紧紧跟去,这老阌婆可不象三名俏丫鬟那么紧张,相反还有点幸灾乐祸和欢喜,因为吴应熊殴打当朝公主罪非小可,只要闹将起来,背靠朝廷的建宁公主肯定占尽上风,到那时候,她的儿子也可以浑水摸鱼逃脱杀头大罪了。
“狗蛮子你等着,我求母后和皇上给我做主去。”建宁公主一边跑一边哭,情绪激动中,用力过大的建宁公主宫装撕破了,旗头也掉落了,头发披散开去,或是散落到腰背,或是蓬乱的垂到胸前,更有不少被泪水和汗水粘连在脸上,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那还有开始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而且更糟的是,吴府大门内正有二、三十来名披着破烂布袄、系着破草绳的叫花子,有老有少,全都缩着脖子站在雪地里跺脚取暖。这些叫花子自然不知道这位公主娘娘的身份,建宁公主奔跑又急,竟与一名叫花子撞了一个满怀。
“狗蛮子,竟然敢挡本宫的路?来人啊,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建宁公主是何等人物,那会把一个叫花子的性命放在眼里,又正在气恼交集间,马上开口就是喊打喊杀。
“这位姑娘,你讲不讲理?”那被建宁公主撞翻在地上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乞丐,头发花白苍老不堪,又饿得面黄肌瘦,那老乞丐咳嗽着说道:“明明是你把我撞倒,怎么倒怪我起我来了?”那老丐还有两个儿子,一边搀扶着那老丐,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建宁公主,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趋势。
“我怪你!”大概今天是建宁公主大凶日,挨丈夫吴应熊的毒打不说,连被建宁公主视为猪狗的汉人乞丐都敢顶撞于她,无疑是给正在气头上的这位公主娘娘火上加油。建宁公主马上一崩三尺高,大吼道:“反了,反了,这些狗蛮子都反了!来人,来人,给我来人?”
“公主娘娘,小的来了。”给吴府看大门的家丁连滚带爬的扑到建宁公主前跪下,狂怒中,建宁公主没有半点皇室风范的蹦跳着吼道:“说,这些叫花子是那里来的?你是怎么当差的?怎么把这些叫花子放进府里?”
“回禀公主,这些人都是老吴头从哈德门外买来的。”那家丁飞快答道:“听说他们都是直隶、山东、河南和山西这些地方的人,因为家里地被圈了,只好逃难到北京卖身为奴,全是一家几口人都被老吴头买下的。”
“原来都是些蛮子,既然你们的地被我们满人圈了,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全家去死?为什么还要死皮白赖的活着?”建宁公主咬牙切齿的问道。此刻这些被吴福买来的叫花子都已经知道建宁公主的身份,对建宁公主的话已经不敢反驳,全都敢怒不敢言的跪在了建宁公主身旁。可生性狠毒建宁公主并不想放过这些本就可怜的难民,又冲那家丁怒喝道:“耳朵聋了?刚才本宫的吩咐没听到吗?把这老不死的给本宫乱棍打死,其他的人,全部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