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怕陶副主任等人生疑,索性便命令斥候将那两个莫名其妙的敌人士卒交给是仪负责的监军队伍,让是仪的部下审理此事,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人虽然心中疑惑,有心想要见见那两个袁军士兵,却又担心刘晔误会自己对他生出疑心,不利于军中团结,所以也就没有说话,任凭刘晔如此安排了。
事还没完,当陶副主任等人巡视完了武器工地后,回到了中军大帐刚想着手署理军务,前营监军却又派人过来禀报,说是那两名袁军士卒在审讯中咆哮大吼,坚决要求刘晔接见,那个叫史云风的袁军士卒还质问刘晔是否想要言而无信,答应给的官职赏赐又想赖帐?如此一来,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人难免是更糊涂也更疑惑了,看着刘晔的眼神也有点狐疑了,刘晔却开始叫苦了,心里骂道:“史云风匹夫,我是那里得罪你了?怎么盯着我就不放?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主公才是真正的外宽内忌,你这么一闹,潜伏我身边的内卫至少得加一倍!”
无可奈何之下,刘晔也只好主动离席,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晔恳请主公开恩,将那两名俘虏押进大帐当面审问,以证微臣清白。”
陶副主任有些犹豫,陶副主任确实猜忌心很强,对几乎每一个人都从不放心,但是做为优秀人民公仆,陶副主任却又知道什么叫睁一眼闭一眼,对臣下的一些胡作非为都是心里明白,表面却装做不知——所以杨长史这样的极品才能在陶副主任的队伍混得风生水起,再所以刘晔即便是自请当众审讯俘虏了,陶副主任也有些不想接受刘晔的好意——如果真的当众审出那两个袁军士兵和刘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结,那么不仅刘晔下不来台,一心想要打造所谓和谐徐州的陶副主任更下不来台。
考虑到这点,陶副主任说道:“不必了,子扬先生你亲自去看看就是了,我信得过你。”
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刘晔有些犹豫,但考虑到自己在某些事上确实屁股不干净,所以还是接受了陶副主任的好意,拱手说道:“多谢主公信任,那晔去了。”
说罢,刘晔赶紧随着传令兵匆匆赶往前营,留下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人在中军大帐中署理军务——当然是一边署理公务,一边在心里狐疑不定,“那两名敌军士卒,为什么一定要见子扬先生?子扬先生,又许给了他们什么样的赏赐?”
没过多少时间,刘晔很快又回到了中军大帐,让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万分意外的是,刘晔先生去的时候表情是满头雾水,回来时表情简直就是失魂落魄了,一脸难以置信的向陶副主任说道:“主公,臣下今天是不是撞邪了?那个叫史云风的敌军士卒,竟然一口咬定说臣下不是刘晔刘子扬,又说机密大事只向他见过刘晔禀奏,否则他宁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臣下无奈,只好把他们押到帐外请主公亲自审讯了。”
“一口咬定你不是刘晔刘子扬?”陶副主任彻底傻眼了,旁边的贾老毒物、荀谌和是仪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搞不懂也必须搞懂了,为了谨慎起见,陶副主任也只能是立即传令押解两名袁军俘虏入帐,很快的,两名被五花大绑的袁军士兵就被押进了徐州军队里最紧要的大帐中,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袁军士兵还在进帐途中大吼大叫,“我要见刘晔先生!我要见刘晔先生!说好了封我做都伯督税吏,赏我两万钱,让我给你出生入死,现在我办好差使了,又想躲着不见我了,没门!”
“都伯督税吏?两万钱?啥意思?”陶副主任张口结舌间,坐在左侧第二排的荀谌已然跳了起来,冲着另一名袁军士兵惊叫道:“郭所郭公弃?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成了这模样?”
“友若先生?”郭所也认出了荀谌,表情先是一喜,然后脑袋一昂,很是骄傲的说道:“友若先生,这难道就是贵军的待客之道?我奉兄长之命前来与贵军联络,贵军先派一名低级小吏欺骗,又将所五花大绑到此,受尽羞辱!”
说罢,郭所还仰天长叹道:“兄长啊兄长,看来你我兄弟,还真是寻思错了啊!”
郭所的所谓叹息不过只是欲擒故纵,这点三国时代的顶级说客荀谌当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让荀谌想不明白的,却是郭所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跑来这里,又莫名其妙的坚决要求见刘晔见到后又一口咬定刘晔不是刘晔?但眼下显然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知道机会可能来临的荀谌只是赶紧转向了陶副主任,介绍道:“主公,这位将军便是大名鼎鼎的郭图郭公则先生幼弟,郭所郭公弃,公弃将军幼年时父母早亡,是公则先生以长兄身份将他抚养长大,是公则先生的爱弟兼心腹。”
“郭图先生的弟弟?”陶副主任惊喜得眼睛差点没有瞪出眼眶,赶紧跳了起来,冲到郭所身边,一边亲自为郭所松绑,一边向郭所身后的押解士兵呵斥道:“大胆,你们知道他是谁么?这位将军的兄长,就是袁谭匹夫的军师!还不快向郭将军请罪?”
无辜被叱的徐州士兵含羞忍辱的请罪,郭所却大模大样的一挥手,道:“罢了,也不能怪你们,是我怕走漏消息,没敢直接报出身份,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