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庙指的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庙宇,位于神亭岭山群的庙望口一带,位置比较偏僻,地形也十分狭窄,不利于兵力展开,江东本地兵告诉陶副主任那条可以绕到刘繇军大营背后的偏僻小路,也必须从这座光武庙旁边经过,虽不是两军交战的必经之地,却也是两军斥候必然埋伏岗哨的路段——毕竟谁也不想被突然杀出来的小股敌人从背后捅一刀。
因为那道该死书信的缘故,刘繇又亲自下令,暗中加派了双倍斥候加强对光武庙周边的监视,然而让刘繇军知情人比较意外的是,整整一个晚上过去,光武庙那边竟然不见丝毫意外,既没有徐州队伍从小道迂回穿插,更没有大批的徐州军队潜行至光武庙布置埋伏,弄得刘繇、许劭和樊能等知情人都是既疑惑又紧张,还都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该来的事情总究还是要来的,天色全明的时候,一名骑着驽马的斥候冲进了刘繇军大营,到了中军营前下马,验过身份又跌跌撞撞的冲进中军大帐,给正等得心焦的刘繇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黎明时分,有大约两千的徐州步兵忽然赶到了光武庙一带,然后迅速埋伏到了光武庙前后左右的草木茂密之地,似乎要在光武庙伏击来敌!
“果然动手了!”刘繇拍案大怒,又向在场的许劭和樊能问道:“陶贼果然在光武庙布置埋伏,二公以为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许劭建议道:“主公应该暂时不要去打草惊蛇,只需要让斥候继续监视陶贼伏兵动静即可,陶贼既然在光武庙布置了埋伏,就必然有诱饵出面诱使我军出兵光武庙,主公只需耐心等待,待到陶贼抛出诱饵,然后再做定夺。”
刘繇点头,又向来报信的斥候命令道:“速速回去传令,让诸路哨探继续潜伏,万万不可让陶贼队伍察觉你们的存在。”
“可是主公,陶贼的队伍也派出了人手,正在沿着道路一路搜查,我们有两支伍队就埋伏在道路周边……”
“撤,撤回来!”刘繇连眼皮都不眨的打断斥候分辨,命令道:“除了在高地监视陶贼队伍的斥候外,其他的斥候都撤回来,但不许走小路撤回大营,必须给我走树林里回来,实在撤不回来,躲在隐蔽处不暴露就行了。”传信斥候领命而去。
又耐心等了一段时间,又有一名传信斥候飞马回来奏报,说是徐州步兵尤其注意搜索直上神亭岭的山道,还布置了士兵沿途埋伏,似乎有什么重要人物要上神亭岭顶。刘繇闻讯后再向许劭求计,许劭建议道:“主公不妨继续观望,再命令斥候在发现徐州重臣上到神亭岭诱敌时,回营报信的期间故意在营中大声喊出敌情,使我军将士尽知敌情,然后静观其变。”
刘繇再次接纳了许劭的建议,让报信斥候回去传令,然后又坐下来继续耐心等待,同时也暗暗揣测,分析猜测徐州军队到底会派什么样的重要人物出面诱敌。然而刘繇不管再怎么的猜测,最终出面充当诱饵的徐州重要人物,却还是让刘繇和许劭、樊能都大吃了一惊,因为……
“陶贼在神亭岭上!陶贼本人在神亭岭顶上!陶贼!陶应奸贼亲自上了神亭岭——!”
午时将到时,在确认了出面诱敌的徐州重臣究竟是谁后,同样大吃一惊的刘繇军伏路斥候在回营报信时,牢记着刘繇之前交代,故意刚进营门就大喊大叫,吸引营中自家将士注意,也把陶副主任亲自上了神亭岭的消息散播到了自家军中。而刘繇本人更是震惊得简直难以置信,连声向进帐报信的斥候问道:“看清楚没有?真是陶贼?确认是陶贼?!”
“确认!”报信斥候擦着汗水,喘着粗气兴奋的答道:“小人等清楚看到,那群贼骑大约十二、三人,为首贼将披着红袍,头戴金盔,身穿黄金锁子甲,身边跟着昨日与我军斗将的白袍银甲贼将,还跟着徐州名将许褚,除了陶贼本人外,不可能有这样的排场!”
刘繇张口结舌间,忽然又有些后悔不该只派少量斥候监视徐州军队动静,更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派一些军队潜伏在神亭岭南侧的隐蔽处。许劭却摇头说道:“未必就是陶贼本人,从陶贼的面相来看,此贼虽然相貌堂堂,五官俊秀,但目光之中藏含奸诈,常以眼角观察旁人,如此面相之人,言语再是如何慷慨激昂,委婉动听,内心都必然是万分贪生怕死,不肯踏足险地,所以那个所谓的陶贼,很可能只是寻常的敌军将士改扮。”
刘繇一想也是,正点头间,刘繇军众将已然纷纷涌到了中军大帐之外请求觐见,在许劭的耳语建议下,刘繇干脆亲自领了许劭与樊能出帐,在中军大帐门前的开阔地带与众将见面,还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太史慈的身影。
“主公,听说陶贼在神亭岭顶上?此事是真是假?”刘繇军众将纷纷问道。
“还没有确定。”许劭替刘繇说道:“我军斥候只是发现可能是陶贼本人的徐州将领,领了十余骑上了神亭岭顶,但是否就是陶贼本人,目前还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