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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要退兵?还要背水扎营?”

沮授差点没被袁谭公子的馊主意给气晕过去,但大袁三公的阿尔茨海默病却再度发作,当即拍板道:“谭儿此言,正合吾意,就这么办,传令全军准备收兵撤退,明日撤往白马驻扎,令文丑率军断后,吾自领中军。”

“主公,不能撤啊。”沮授大急,力劝道:“我军军心已沮,此时下令撤退,二十多万大军立时全面崩溃,局势难以收拾啊。”

耳根子极软的大袁三公迟疑了一下,心怀鬼胎的袁谭公子则赶紧说道:“父亲,官渡离白马有近三百里,非一日可达,我军若不撤往白马就粮,一旦生变,后果难以预测,惟有先行撤往白马,既可获得黎阳的粮草补给,又可随时见机行事,方为上策。”

与袁谭公子穿一条裤子的郭图当然随声附和,力劝大袁三公立即撤兵,素来不喜欢听沮授建议的大袁三公也很快坚定了信心,点头说道:“吾儿言之有理,沮授,汝既然坚持坚守,那你就随文丑率军殿后,掩护我主力撤退。吾意已决,休得再劝。”

“诺。”沮授无可奈何的答应,又暗暗在心中祈祷道:“但愿文丑将军的队伍能争气点,别一下子就彻底崩溃了,不然的话,我冀州三十万大军,可真是匹马难回河北了。”

悲剧又一次被沮授的乌鸦嘴不幸言中,当大袁三公的撤军命令传达全军后,袁绍军本就动荡的军心顿时彻底崩溃,士兵争先收拾行装准备撤退,将领则纷纷打听派谁殿后,害怕自己担起这个倒霉差事,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提心吊胆等待大袁三公的撤退命令,全无一人考虑抵挡曹军追杀。

还好,没象历史上一样挂在白马的文丑将军还算争气,收到了大袁三公的殿后命令后,文丑不仅没有半点慌乱,还主动找到沮授商量殿后事宜,沮授提议兵分两路,一路殿后吸引曹军追兵注意力,一路埋伏在侧翼随时准备偷袭曹军追杀队伍,文丑也虚心接受了沮授的计策,决定由自己亲率殿后主力阻拦曹军追兵,让沮授率领偏师埋伏在偏僻处准备偷袭曹军追兵。

冀州军队的苍天最近显然是在休假,没给沮授先生证明他的计策神妙的机会,偏偏在这个要命的关键时刻,大袁三公派去济阳给大将麴义传令的信使,在路上不幸被曹军巡哨队伍拿获,大袁三公命令麴义率军撤往白马会合的亲笔手令也被曹军斥候缴获,并迅速送到了曹老大的面前。看到这道手令,又结合袁绍军大营的种种迹象,曹老大也立即判断出袁绍军撤退在即,决定连夜出兵偷袭袁绍军大营,趁热打铁一举击溃袁绍大军。

是夜二更,曹军主力倾巢而出,兵分八路齐冲袁绍大营,张郃和高览两大带路党请为先锋,熟门熟路的带头杀入袁绍军大营,袁绍军上上下下都是毫无斗志,各营各部争相向北逃命,马步争驰,自相践踏,弓甲遍野,尸横满地,病体初愈的大袁三公虽极力约束队伍依此撤退,奈何军心慌乱,将领士兵都争先逃命,四散溃逃,大袁三公即便连斩数将都无力回天,还连中军大寨都被自家败兵冲垮,最后也只能领着骑兵弃营而逃,曹军则势如破竹大破袁绍,直将袁绍军杀得是尸积如山,血流满渠。

袁绍军队伍里也有一些粮草,比方说文丑和沮授率领的队伍就比较争气,在遭到敌袭后,沮授第一时间赶到文丑营地与文丑队伍会合,辅助着文丑统兵迎击曹军,并击败了李典率领的一路曹军,可惜曹军兵分八路齐出,文丑和沮授顾得了东就顾不了西,好不容易约束整齐的队伍还得随时面临自家败兵的冲击——走投无路的败兵可是最喜欢冲进自家大队里寻求保护的,所以苦战到了四更过后,文丑和沮授的队伍最终还是架不住曹军队伍和自家败兵的轮流冲击而溃散,文丑率领部分残兵败将去追大袁三公,沮授则领着三十余骑淹没在乱军火海之中,左冲右突都寻不到大袁三公和文丑。

对沮授而言更麻烦的还在后面,因为他和身边士兵都骑着战马的缘故,走到那里都骑兵稀少的曹军队伍盯上,吸引着曹军队伍象苍蝇看到血一样的不断扑向沮授队伍,沮授身边的士兵也很快的越来越少,见情况不妙,沮授也只能领着最后的十几骑向曹军较少的东面撤退,但曹军队伍还是紧追不舍,再加上路上遭遇曹军拦截,所以沮授好不容易在天色微明时冲出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营地时,身边已经只剩下两名骑兵。

“有骑马的冀州大官,快拿下!”

新的欢喜大叫传来,沮授赶紧扭头一看时,却见一员曹军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率领一队步兵冲来,沮授大惊,赶紧拍马向东疾逃,那名叫做晏明的曹军战将却拍马紧追不舍,眼看晏明与步兵队伍脱节,沮授身边的最后两名骑兵鼓起勇气回头联手共战晏明,却被晏明一刀一个秒杀在了当场,沮授更是大惊失色,赶紧又拍马急逃,晏明继续紧追不舍,口中还不断大叫,“匹夫休走,快快下马受缚!”

“匹夫!受死!”

眼看晏明即将追上沮授时,新的大喝声突然传来,正在兴头上的晏明将军甚至不及回头,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一柄银枪就已经刺中了晏明将军的侧颈动脉,还直接穿颈而过,晏明将军临时之前艰难回头,也看到了是一名俊秀得十分过分的白袍小将挺枪刺中了自己,然后又听到沮授惊喜喊了一句‘子龙将军’,接着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