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邵当然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答应这样的条件,一个劲的只是以唇亡齿寒之理劝说刘繇千万不要鼠目寸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得刘繇使君欢喜的刘军谋士是仪也站了出来,力劝刘繇见好就收,千万不要贪图眼前蝇头小利,把潜在的朋友逼到了最危险的敌人一边。可惜连老巢都被小袁三公抢了的刘繇使君记挂旧仇,说什么都听不进舒邵和是仪的逆耳忠言,还得意洋洋的宣称……
“把袁术匹夫逼到了陶应奸贼的一方?陶贼把他袁术匹夫的柴桑重镇都抢了,直接威胁到了他袁术匹夫的后方腹地,他袁术匹夫够胆子就去和陶贼缔盟吧!看他袁术匹夫怎么被奸诈陶贼连皮带骨头的给吞了!”
“竖子不足以为谋。”这是逆耳忠言被刘繇拒绝采纳后是仪先生的心里话,“或许袁术匹夫是可能被陶贼连皮带骨头的吞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军就可能被袁术匹夫连皮带骨头的吞了,或者在此之后,我军也得被陶贼连皮带骨头的吞了!”
……
好不容易放下身段低声下气一次,结果却换来了这么一个耻辱后果,心高气傲的小袁三公胸中的愤怒自然可想而知,然而就在这时候,徐州王牌外交官之一的蒋干先生来了,不仅恭恭敬敬的拜见了小袁三公,还双手礼貌呈上了陶副主任的求和、解释书信。
在这道书信上,陶副主任首先侄女婿的身份向叔父大人恭敬文安,然后言语谦和的告诉小袁三公,自己之所以出兵夺取柴桑,其实不是为了抢走老婆大人亲叔叔的土地城池,而是想疏通与友军刘表队伍的联络,只是事情紧急来不及向叔父大人禀报,所以和叔父大人的队伍发生了一点冲突,恳请叔父大人原谅,借以满足四世三公家族出身的叔父大人的高傲自尊心。
陶副主任的书信当然也有刺激小袁三公的地方,比方说陶副主任贪心不足,拿了柴桑不算还想向叔父大人租借邻近的历陵、海昏二城,以便建立前进基地,出兵帮助刘表友军平定逆贼张羡的叛乱。不过再看到侄女婿表示只借三年、还每年付给三万斛军粮的租金后,小袁三公的心态也终于平衡了一点——这态度可是比刘繇强多了。
一边是贪得无厌又得寸进尺的死对头刘繇,一边是态度和蔼、给足面子又贪心有限的亲侄女婿陶副主任,处境危急的小袁三公当然做出了明智选择。考虑到自军元气大伤难以和实力益发强大的徐州军队全面开战,也考虑到急需拿下江东精华土地囤草积粮东山再起,更考虑到死对头刘繇鼠目寸光贪图蝇头小利,和他联手十有八九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阎象和舒邵等人也力劝小袁三公做出明智选择,所以小袁三公很快就拍板道:
“只借柴桑和历陵两城给你们两年,每年必须向孤进贡粮草四万斛,以报答孤的借地之恩!这是孤的最后底限,不容商量!”
小袁三公加倍还价,蒋干却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因为陶副主任的底价其实是只借柴桑一城两年,还每年付给小袁三公五万斛军粮的。而敲定了这件大事后,蒋干又向小袁三公拱手说道:“明公,我家主公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万望明公允诺。”
“说!”小袁三公回答得很干脆。
“请明公将奸贼孙权交给我家主公处置。”蒋干恭敬答道。
“交出孙权?”都已经快忘记孙权此人的小袁三公一楞,疑惑问道:“为何要孤交出孙权?”
“明公请恕外臣转呈主公原话。”蒋干老实答道:“我家主公说,虽说兵不厌诈,但那孙权贼子为借明公之手为他报杀兄之仇,在我军水师都督鲁子敬面前巧舌如簧,百般花言巧语,甚至血书为誓,诓骗鲁都督出兵偷袭春谷,险些酿成贵我两军全面开战,实在可恶之极,不杀此贼,难消我家主公心头之恨!”
“还有此事?”小袁三公有些惊讶。
“千真万确。”蒋干点头,又解释道:“不敢欺瞒明公,鲁都督因为贪功,误中孙权竖子诡计,险些酿成战祸,已被我家主公官贬一级,剥夺水师都督职衔,降为水师赞军校尉,并夺邑百户。但是那孙权小儿瞒着明公诈降诱骗我军偷渡春谷,企图挑起贵我两军全面战火,借明公之手替他报杀兄之仇,置江东万千生灵于不顾,也是罪该万死!还请明公将此贼交与我军诛之,以谢江东无辜万民,也为明公除去此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