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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赏赐吧。”这是比较油滑的荀谌给大袁三公出的主意,“只要陶应索要的钱粮战马不是太多,主公能够接受,可以宣布是赏赐给女婿的钱粮财物。”大袁三公思虑再三,倒也勉强接受了荀谌的这个建议。

半个月后,徐州刺史府的首席外交专家杨长史在冀州军队的监视下,顺利而又平安的抵达邺城——这也是废话,大袁三公和袁尚公子都没有为难杨长史的理由,这时候又是借袁谭公子的党羽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刁难和谋害咱们的杨长史。

虽说杨长史抵达邺城的当天就提出了求见请求,大袁三公也很想立即与不肖女婿的使者协商言和,但考虑到了面子问题,大袁三公却又沉住气故意晾了杨长史两天,直到第三天才同意杨长史的求见,在议事大堂上当众接见杨长史,还为了面子着想,故意在议事大堂的门外立起一口铁鼎,往里面灌满青油,架火烧沸,准备着如果不肖女婿的条件难以接受,就马上把杨长史扔进鼎里,活活炸死!

大袁三公的虚张声势向来都有一点效果,这一次的效果还特别的好,因为咱们的杨长史的胆量如何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被全副武装的冀州士兵押到议事大堂前,再看到那口装满滚开青油的大鼎时,咱们的杨长史也就当场瘫在了地上还差点尿了裤裆,半天都爬不起来,最后还是大袁三公开口催促,咱们的杨长史才被冀州士兵架进了议事大堂,象扔麻袋一样的扔到了大堂正中。

“下国小臣杨宏,叩见袁公,叩见袁公!”甚至连周围都有那些人都没有看清楚,咱们魂飞魄散的杨长史就已经手脚并用的趴跪在大袁三公面前,拼命的磕头行礼,狼狈猥琐的模样逗得两旁的冀州文武窃笑不已,也让心思复杂的大袁三公展颜一笑,胸中怨气和怒气顿时消了不少。

笑完了,大袁三公又板起了脸,也不叫杨长史起身,直接就喝道:“杨宏匹夫!”

“下国小臣在。”杨长史颤抖着答应。

“吾问汝,汝等徐州队伍,为何违背吾的命令?擅自从兖州退兵,还敢私自与曹贼言和缔盟?”大袁三公气势汹汹的大喝问道。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杨长史赶紧拼命摇头,无比紧张的辩解道:“袁公请明查,那件事都是小人的主公陶应一个人的决定,与小人无关啊!当时,当时,小人还坚决反对主公这么做啊。”

看到杨长史的狼狈模样,大袁三公忍不住嘴角又是一抽,然后又大喝问道:“我是问那陶应小贼,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此做何解释?不是问你!”

“原来袁公是问小人的主公啊。”杨长史松了口气,又抬起头来,满脸谄媚的小心翼翼说道:“袁公,那小人可就冒昧转达主公的原话了,冒昧之处,还请袁公千万见谅。”

“说!”大袁三公回答得很简练。

“谢袁公。”杨长史不嫌麻烦的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小心说道:“我家主公的原话是,圣人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之中,君臣之纲先于父子之纲,故而我家主公即便视袁公为父,但天子诏书既已颁布,又与袁公的号令相左,我家主公也只能是先君臣,后父子,抗父命而遵君命了。”

三纲五常的道德标准是孔圣人最先提出的,汉武帝时为了巩固统治大力提倡,大袁三公出身于名门世家也是从小就被这些封建毒素洗脑,所以听了杨长史转达的陶副主任这番解释后,虽然心里明白陶副主任不过是无耻狡辩,大袁三公倒还是勉强能够接受这个解释,又就坡下驴的点了点头,然后大袁三公又大喝道:“既如此,那陶应小贼为何不早些遣人至冀州拜会于吾,非要弄到如今这个局面?”

“这……”杨长史楞了一楞,心里嘀咕道:“袁绍老儿你老糊涂了,谁说我们没派使者解释?我们派来冀州解释的使者,还是你亲自下令赶出冀州的,这你都忘了?”

心里嘀咕,杨长史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是硬着头皮让陶副主任背起这口黑锅,答道:“袁公责备得是,可能是我家主公军务繁忙忘了这事,小人回到徐州后,一定替袁公转达责备,让我家主公向袁公致书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