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贼又派孙乾来了?叫进来吧。”心情轻松之下,陶应没做多想就答应了接见孙乾,可是传令兵唱诺转身后,陶应却又喝道:“慢着!现在天还没黑,大耳贼的使者怎么就来了?大耳贼的使者孙乾是什么打扮,怎么来的?”
“回主公,刘备军使者是做普通军士打扮,化装成普通斥候快马赶来的。”传令兵恭敬回答,然后又补充道:“哦,小人差点忘了,刘备军使者来得很急,刚一下马他的战马就吐着白沫瘫在了地上,看模样是一路不惜马力的飞奔而来。”
“这么急?”陶应不奇反喜,鼓掌笑道:“好,寿春战场要出大事了!快,宣!”
传令兵再次唱诺而去,旁边鲁肃和臧霸等人赶紧打听寿春战场要出什么大事时,陶应却摇头不答,只是让众人耐心等待。又过片刻,孙乾被领进了中军大帐中,见帐中尽是徐州将领,其中还有与刘备军仇隙甚深的臧霸,孙乾先是有些迟疑,可形势危急孙乾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到陶应面前行礼,陶应很是好奇的问道:“公佑先生,你昨日清晨才返回寿春,为何今日傍晚又匆匆而来,难道是有大事?”
“回禀使君,是有大事,还是天崩地裂的大事,不出意外的话,袁术匹夫今夜就要对我主下手了!”孙乾擦在汗水回答,又急匆匆的把袁术军今天的异动介绍了一遍,而当孙乾说完之后,陶应倒是不动声色,徐州众将却是一片大哗,个个面露喜色,说什么都没有想到自家军队根本就没过肥水一步,袁术军和刘备军竟然就已经准备自己打起来?
孙乾不敢去看徐州众将的幸灾乐祸,只是向陶应恳求道:“陶使君,袁术匹夫在寿春足足有七万大军,我主仅有万余疲惫之师,绝非袁术敌手,我主恳请使君立即分兵前往肥水,我主情愿率部担当内应,接应贵军渡河,突破袁术匹夫的肥水防线,联手共破寿春!”
“太急了吧?我军主力刚结束了攻打阴陵城的战斗,士卒都颇为疲惫。”陶应有些迟疑,又疑惑问道:“公佑先生,我不是让你们与袁术匹夫暂时虚与委蛇吗?怎么情况一下子就恶劣到了这个地步?”
“使君,这都是因为我主履行盟约,按照使君吩咐,不肯率军西进来救阴陵啊。”孙乾哭丧着脸答道:“因为我家主公坚决不肯提兵西进,袁术匹夫生出了怀疑,所以才决定对我军下手啊。”
“这么说来,倒是怪我了?”陶应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怪你?如果你答应让我主领兵过河虚张声势,情况会到这一步?”孙乾心里嘀咕,嘴上则恳求道:“陶使君,时间已经不多了,还请使君早早下令出兵,我主率军在肥水以西接应贵军过河,贵军此时突破肥水防线,也可以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啊。”
陶应沉默,手指头敲打着案几片刻后,陶应终于点头说道:“好,我即刻出兵,公佑先生可先回去禀报玄德公,让他全力死守营寨,抢搭肥水浮桥,待我亲自率军抵达,立即接应我军过河!”
孙乾大喜过望,再三道谢后又匆匆告辞回去报信,而孙乾前脚刚走,徐州中军大帐中立即爆发出了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徐州众将争先恐后的涌到陶应面前打听,“主公,怎么事情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我们根本就没去攻肥水,怎么袁术匹夫和大耳贼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很简单的道理。”陶应慢条斯理的答道:“袁术匹夫从一开始就没把大耳贼当盟友对待,只想让大耳贼当炮灰消耗我军实力;而大耳贼呢,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真心实意的帮着袁术匹夫抵抗我军,一门心思只想把水搅混,然后浑水摸鱼吞并淮南土地城池。二贼同床异梦,势急尚能相互容忍,势缓则必然各怀鬼胎!我就是算准了这点,所以才接受大耳贼的假意求和,与他虚与委蛇,又故意只攻阴陵不理寿春,就是为了让寿春的形势缓解,制造契机,让袁术匹夫和大耳贼在寿春城下钩心斗角,酝酿和激化矛盾。”
徐州众将一起竖了大拇指,对陶应的神机妙算感叹不已,陶应则露齿一笑,又补充道:“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我原本是打算先拿下阴陵,然后再用什么离间计反间计,让大耳贼和袁术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现在我没有动手他们就沉不住气,看来当初我对大耳贼和袁术匹夫的评价也要修改一下了——大耳贼和袁术匹夫不是八字不合,简直就是八字互克!”
徐州众将再次哄堂大笑,捧腹大笑过后,臧霸又赶紧问道:“主公,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这可是一个突破肥水防线的大好机会,不管主公是否真的打算与大耳贼联手,末将都觉得不应该错过。”
“主公,末将请令率军去突破肥水防线!”陈到、曹性、许褚、侯成、蒋钦和周泰等将一起站了出来,差不多是异口同声的请令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