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的回到了自家大营,刘皇叔的屁股还没坐稳,张飞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叫了起来,“兄长,袁术匹夫如此无情无义,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替他去拦截陶应小贼?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南下去和陶应小贼的主力队伍决战,不是让将士白白送死么?”
“贤弟,为兄又何尝不知我军不是陶贼主力的对手?”刘皇叔平静答道:“但我这番南下救援淮南,一是为了拯救淮南百姓,二是为了为国除奸,助袁公路剿灭荼毒淮南的陶应奸贼,我既诚心与袁公路联盟讨贼,又答应过接受袁公路指挥,若是抗命不遵,言而无信不说,还会让袁公路怀疑我的合作诚意,两相猜忌,事难济矣。”
“兄长虽然言之有理,但我军实力与陶应小贼的主力相比,还是相差太远,这次南下,怕是凶多吉少。”关羽提醒,又道:“况且袁术匹夫如此欺凌我军,我军就算侥幸阻拦陶应小贼一时,或者保存一定实力撤回寿春阴陵,今后只怕袁术匹夫还会故技重施,一次又一次的将我军推上前线,直到让我军折损殆尽,再将我等一脚踢开。”
“所以我才向袁公路索要一月粮草。”刘皇叔严肃的答道:“曲阳距离合肥仅有两百余里,粮草补给容易,我军阻击陶应小贼用不着携带如此之多的粮草,我故意索要一月粮草,实际上也就是试探一下袁公路的合作诚意,若袁公路如数补给,那证明他是诚心与我军合作,我等兄弟在出兵对阵方面无论吃多少的亏,也都值得。”
“如果袁术匹夫不肯如数供给,或者干脆一点不给呢?”关羽追问道。
“我等为袁公路攻城破敌,费力劳心,损兵过万,已然尽到了盟友之义。”刘皇叔的语气开始是慢条斯理,忽然又声音一变,眼中还闪过了一丝凶光,阴狠说道:“若袁公路积财吝赏,我等为何还要为他效命?!还不如反戈一击,出这一口鸟气!”
从来就没有看小袁三公顺眼过的关羽张飞鼓掌叫好,连称兄长英明,刘皇叔则微微一笑,心中继续盘算,“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袁公路真把我当盟友看待,那当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以陶应小贼的精明,也肯定得掂量一下,到底是把我彻底逼到袁术身边与他敌对好,还是借我之力联手共讨袁术的好。”
……
第二天清晨,言而有信的刘皇叔果然尽起麾下兵马,拔营南下去拦截徐州军队的回援主力,出发的时候,小袁三公也让袁胤从桥蕤、雷薄军中送来了刘皇叔索要粮草武器,不过刘皇叔索要的一月粮草只给了十天之粮,千柄强弩和三万支弩箭也只有三百柄弩和一万支箭。然后袁胤又极力解释,说是刘皇叔索要的粮草武器一时难以筹齐,只能先给这些,剩下的分期供给。
在曲阳战场上足足丢下了上万尸体,结果却只换来这么一点粮食和武器,不要说脾气本来就不好的关羽和张飞了,就是刘皇叔的新基友龚都和刘辟也都怒不可遏,当场就拔出了刀子骂上了娘,吓得袁胤连连后退,袁胤带来的队伍也纷纷亮出武器。而刘皇叔却不动声色,一边喝住龚都刘辟,一边向袁胤连连致歉,同时努力约束住开始骚动的队伍,勒令全军立即南下,全速赶往合肥拦截陶应亲自率领的徐州主力。
与此同时,在经过了一天时间的短暂休整后,担心曲阳战事的陶副主任扔下了已经守军不多的合肥城池不敢攻打,立即率领主力大军回师,日行五十里返回曲阳救援,陶基、陈到和陈应等人都劝陶应加快速度,尽快赶回曲阳救援,陶应则微笑着答道:“这次用不着急了,袁术匹夫收到合肥战事的消息后,就算不中计不派大耳贼南下送死,也肯定不敢继续不惜代价的攻打曲阳,我们的时间很充足,走慢点有利于士兵恢复体力。”
陶应为了让徐州将士保留体力,故意放慢速度北上,之前已经在曲阳大战中颇为疲惫的刘皇叔却一反常规,一个劲的只是催促大军加速南下,当天竟然就一口气南下走了八十里路,与徐州主力的距离也只剩下了四十来里路程,徐州军队的斥候将情况报告到陶应面前后,陶应大喜过望之余,难免又是糊涂万分,“大耳贼疯了?他的队伍本来就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又在曲阳接连大战疲惫不堪,居然还敢急行军日行八十里?他是怕他死得不够快么?”
陶副主任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徐州军队的营寨扎定之后,陶应也刚结束了例行的亲自巡营,营外斥候飞骑来报,说是抓到了一个骑马南下的文士,自称有机密军情大事禀奏徐州刺史陶使君,请求陶应接见,陶副主任也没有犹豫,马上点头答应接见——虽说两军即将交战之际突来使者,十有八九是诡计毒计,可是说到弄诈行骗尔虞我诈,咱们公仆学校毕业的高才生陶副主任还真没怕过谁。
让陶应意外的是,这个四十多岁的神秘使者竟然十分面熟,仔细回忆了片刻后,陶应很快就认出了使者的身份,也忍不住惊呼起来,“孙乾?你是刘备的从事孙乾孙公祐!”
“使君好记性,贱名有辱尊听,在下正是孙乾。”孙乾苦笑答道:“在下虽与使君从未谋面,但听说使君曾经派人用麦面捏过在下的人头,想不到使君一个麦面人头的模样都能记住,实在叫人佩服。”
陶应大笑,忙请孙乾入座,卫士上了茶后,陶应也隐约猜出了孙乾的来意,索性主动笑道:“公祐先生,玄德公这一次请你来,是想和我联手共灭袁术吧?用的是什么借口?——不满袁术老儿派遣贵军南下送死,这个借口好象不太站得住脚,也不太符合玄德公一贯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