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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邓当与吕蒙郎舅如此诚恳,刘偕一咬牙还是放下了刀,下马匆忙换了士兵衣服,然后在邓当、吕蒙二将的保护下步行突围,而事实也证明吕蒙的分析无差,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步行突围之后,徐州军队黑夜中辨别不出刘偕的身份,果然不再全力阻拦刘偕等人突围,又得邓当和吕蒙两员猛将奋力死战,所以到了天色微明之时,刘偕一行二十余人终于还是突出了重围,往无人处迂回逃向合肥城。

刘偕倒是靠着邓当和吕蒙的保护侥幸逃出生天了,可是出城作战的一万八千多袁术军却倒足了大霉了,既没有人统一指挥,又被战斗力大涨的徐州军队四面包围,直被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满渠,死者降者不计其数,即便是在平原之上作战,能够活着冲出徐州军队包围圈的队伍也不到两千人。而这些败兵败将侥幸冲出包围后也并不意味着就此安全,战场的外围还有着机动力君子军补漏拣遗,数之不尽的将领士兵逃命途中丧生在君子军箭雨之下,也有数之不尽的将领士兵惧怕君子军的弓箭,突围之后仍然跪地投降。

当然了,徐州军队这边也不是事事顺利,至少乘虚偷袭合肥城的高顺就在合肥城下吃了亏,几次攻城都被刘晔组织的合肥守军杀退,即便出动徐州的步兵王牌陷阵营也冲不上合肥城墙。被迫无奈之下,高顺只得暂时放弃攻城,一边指挥队伍拦截袁术军的城外败兵,一边派出信使向陶应请罪和请援,请示是否继续强攻合肥城?而听完高顺信使的禀奏后,陶应只略一思索,马上就吩咐道:“叫高顺放弃攻打合肥城,打完了野战就全军收兵回营,准备回援曲阳。”

“主公,敌人士气已沮,就此放弃攻打合肥,是否太可惜了?”陈应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可惜,但是没办法。”陶应无奈的答道:“合肥是淮南重镇,城高壕深极难攻取,即便出动霹雳车也很难立即拿下,我们的后方曲阳又有很大危险,所以打合肥的战事只能是缓一缓了。”

“曲阳有很大危险?”陈应一楞,疑惑问道:“主公,军师并没有又派信使前来告急啊?”

“子敬是没有遣使告急,但这并不代表曲阳就一定没有告急。”陶应答道:“我太了解大耳贼了,为了让袁术更加信任他,也给他更多的钱粮支持和地盘立足,他就是拿尸体堆,也肯定要在曲阳城下堆起可以上城的尸山!曲阳的护城河,这个时候怕是都已经被大耳贼士兵的尸体填平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兵马未动计先行

“大耳贼又来了!又来了!快起来!都快起来!弓弩手,准备!长矛手,准备!别睡了,快起来,起来!”

徐州主力大破袁术军庐江援军的同一天夜里,也恰好同样是在夜深人静的三更时分,尸横遍野的曲阳城下,又一队刘备军摸到了曲阳城的护城河边上,忽然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呐喊喧哗,只惊得曲阳城上裹甲露宿的徐州将士一片慌乱,在城楼里枕戈而眠的徐州将士也赶紧起身,提着武器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冲了出来,飞本到自己的岗位守城,类似的大呼小叫之声,也又一次在曲阳城墙上回荡起来。

让徐州将士愤怒的是,当他们的队伍刚刚布置到位的时候,那一队敲锣打鼓的刘备军士兵却又夹着尾巴飞快的跑了,城墙下方空空荡荡,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如此一来,今夜已经是第四次被如此折腾的徐州将士当然是个个暴跳如雷,提着刘皇叔和小袁三公的名字极没风度的破口大骂,带伤值守城墙的徐州大将臧霸更是怒不可遏,“大耳贼!走了狗屎运的无耻奸贼,有本事就再来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用疲兵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臧霸的愤怒不是没有原因,咱们的刘皇叔这次在曲阳战场上的运气也真的是好得离谱!咱们的刘皇叔渡淮南下之后,硬着头皮从小袁三公那里接过了强攻曲阳的任务,考虑到自己麾下多是新收编的乌合之众,又知道自己的主要对手是徐盛率领的风羽军和臧霸率领的琅琊兵两支徐州主力,原本连刘皇叔自己都不抱多大胜利希望,只是打主意老老实实的给小袁三公当一次炮灰,证明一下自己有胆量与徐州军队野战决战,然后再想办法从小袁三公手里骗粮骗兵骗地盘——这也是咱们刘皇叔全力救援小袁三公的真正目的。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运气一向好得离谱的刘皇叔这一次又中了大奖,还一口气连中两次五百万大奖!当刘备军抵达曲阳城下时,正好赶上臧霸奉命放弃对桥蕤军的牵制,率军回援曲阳城,刘皇叔硬着头皮让张飞率军拦截,从没与张飞交过手的臧霸不知死活,又恼恨张三爷一矛刺死结义兄弟孙康的旧仇,一时冲动下出阵与张飞斗将,结果也可想而知,二十来个的回合交手下来,臧霸被张飞一矛刺中左肩险些丧命,大败退回本阵,琅琊兵士气大挫,张飞乘势挥军掩杀,淮南老蟑螂桥蕤也率军从阴陵杀来,两军联手前后夹击臧霸军,臧霸军顿时告急。

情况到了这一步,原本以臧霸队伍里的琅琊兵战斗力,即便是被张飞和桥蕤前后夹击,就算无法反败为胜也不会吃大亏,同时收到臧霸军吃紧的消息后,鲁肃也果断出动了徐州的另一张王牌风羽军,由徐盛率领赶往十里外的战场增援。而刘皇叔虽然又派出了关羽率军拦截风羽军,也肯定招架不住风羽军铺天盖地并且还无休无止的强劲弩箭!可就在这时候,刘皇叔的第二个大奖来了——晴朗了许久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转眼间电闪雷鸣,战场上居然马上就下起了狂风暴雨!

暴雨一下可好,全靠强弩吃饭的风羽军顿时就傻了眼睛,他们手里硬弩的兽筋弓弦一遇水就变软,失去弹力无法放箭,手里有再多的廉价风羽箭射不出去也是无用,三国头号人肉箭靶关二爷则乘机猛冲猛打,率军冲进风羽军阵地近身肉搏,如此一来,风羽军自然是想不吃亏都不行了,一场雨中恶战下来,风羽军折损四百余人,掩护风羽军的徐州步兵也折损了五百多人,被迫撤回曲阳城避雨。

喝凉水都塞牙的碰上了这样的倒霉事,徐州军队上上下下当然是士气大泄,臧霸队伍里的四千多新降炮灰还大量出现了临阵叛变的情况,更进一步的动摇了臧霸队伍的军心和士气——不过这也是臧霸自作自受,臧霸麾下的琅琊兵泰山贼本性难移,纪律散漫惯了,陶应又因为臧霸的身份地位不便过多责罚琅琊兵,这些琅琊兵欺负投降的炮灰兵自然肆无忌惮,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平时没少被琅琊兵虐待的炮灰新降兵自然要生出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