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到这,陶应擦去一把脸上热泪,又哽咽着大声说道:“陷阵营的将士们,你们请放心,我已经考虑好了,既然温侯不许你们把妻室和赏赐带回徐州,那你们就把你们的妻子留在徐州吧,你们在徐州获得的赏赐,也可以交给你们的妻子保管,让她们在徐州为你们买间房子,买几亩地,给你们造一个家,她们如果怀上了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孩子也可以衣食无忧。将来如果有机会,如果再有缘,你们再回到徐州,你们在徐州……,也可以有一个家……”
无数的陷阵营将士哭出了声来,也有无数的陷阵营将士向陶应双膝跪下,磕头道谢,陶应抱拳还礼,又转向许汜、曹性和高顺三人说道:“许先生,高将军,曹将军,既然温侯误会,要你们立即撤回兖州,那陶应也不能强留你们,应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你们再多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走,一来请让陶应最后款待你们一次,感谢你们在徐州军队倾注的心血,二来,让这些陷阵营的将士,和他们的妻子告别……”
许汜点头如鸡啄米,高顺缓缓点头,同意陶应的请求,曹性则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强自忍住,只是也点了点头。陶应含泪道谢,又转向旁边的杨宏吩咐道:“仲明,给陷阵营将士安排送行宴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不要花钱粮,一定要尽力让将士们吃好喝好……”
“诺,主公请放心。”杨宏答应,还假惺惺的擦了一把眼角,抹去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陶应点头,吩咐了武将们留下,代表自己参与给陷阵营送行的宴会,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向在场的陷阵营将士抱了抱拳,抹着眼泪就离开了陷阵营的营地,后面的陷阵营将士则跪满了一地,冲着陶应的背影含泪大喊,“谢陶使君!”
“曹将军,如果有可能,请一定要回来。”陶基拉住了曹性的手,哽咽着说道:“在下的箭法还是狗屎,如果有机会,请将军一定要再教教陶基……”
曹性默默点头,忽然张臂抱住了陶基,用力摇晃了几下,沙哑着嗓子说道:“三将军,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再教你弓箭,你是我老曹这辈子最好的徒弟,虚心求教,领悟惊人,又不摆亲贵的架子……”
许褚、陈到和徐盛围住了高顺,陈到说道:“高将军,你刚来时,陈到坐井观天,对你颇有不敬之处,但明天你就要走了,我有一句话憋在了心里许久,今天必须对你说出来——论带兵和练兵,你比我陈到强一百倍!”
“高将军,如果再有机会,你可一定要回徐州来。”徐盛拉住了高顺的另一只手,哽咽道:“只有你,才有本事练出真正的步兵!”
高顺缓缓点头,并不说话,眼角却已经有泪花闪烁,对面许褚则一把按住了高顺的双肩,大声说道:“高将军,跟着吕布有什么出息?留下吧,我把帐前校尉的职位让给你!你的队伍才会砍人,不象我的兵,只会杀鸡!”
高顺苦笑,终于开口,沙哑着说道:“多谢仲康好意,但忠臣不侍二主,温侯只要还在一天,高顺就绝不另投他人。”
许褚点头,再不说话,只是张臂与高顺拥抱在一起,高顺也是如此,一起的泪流满面。
同一时间的陷阵营营地之外,眼睛红肿的陶副主任已经骑上了自己的战马,准备返回徐州城中的刺史府去躲着痛哭,旁边的杨宏却凑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人才难得,这么多陷阵营的精兵愿意留下,主公你为何不肯接受?只要主公开口,至少一半的陷阵营将士都愿意留在徐州为主公效力啊。”
陶应低头看了杨宏一眼,刚才还尽是悲凄的脸上忽然露出奸笑,低声说道:“你懂什么?现在我接受陷阵营的投靠请求,最多只能留下百把人,可我现在不接受陷阵营将士的投靠请求,把他们放回兖州去,就好象是在春天撒出去了一把种子,等到秋天的时候,我就可以收获无数的精兵强将了。”
杨宏似懂非懂的点头,又赶紧大拍马屁夸赞陶应英明,陶应则懒得和这样的笨人罗嗦,只是吩咐道:“快去安排送行宴会吧,不需要你留下陷阵营的人,但一定要给我留住陷阵营将士的心。”
杨宏唱诺而去,陶应则转向旁边的陈登和鲁肃,低声吩咐道:“元龙,子敬,做好准备,陷阵营一旦离开了徐州,马上就给我封闭徐州北部边境,一颗米、一粒粮、一匹布和一斤铁,都不许再流入兖州!再有,做好和吕布开战的准备!”
陈登和鲁肃奸笑,一起低声答应,陶应则又突发奇想,问道:“元龙,子敬,你们说,如果我派一个使者去见曹操,就说我听说他的女儿曹节长得不错,想把她娶回来做妻子,会不会让吕温侯崩溃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