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又是习惯?!”曹性一点都没有因为陶基的认错而罢休,还更大声的咆哮道:“当年教你学箭的,到底是那个蠢货?连这么一点用弓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把你的弓左侧涂上狗屎,让狗屎提醒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被曹性骂得狗血淋头的陶基连反驳勇气都没有,乖乖的去按曹性的命令做去了,不远处点将台上的曹性同宗家门、名誉上的徐州头号大将曹豹却有些无地自容了,因为不管是陶商、陶应还是陶基,武艺上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结果曹性来给徐州军队当教官后,却用事实证明了曹豹教的那些玩意全是错的,全是狗屎!
“看好了!”曹性又咆哮了起来,拿起一把弓又一次给的君子军将士亲自演练,一边演示动作,一边大吼道:“都给我听仔细,怒气开弓,息气放箭!握弓、搭箭、举弓、拉弓、瞄准、放箭。每一个步骤以吸气开始、以呼气结束!吸气后要轻轻地将气往下送,然后屏一会气,再尽可能缓慢均匀地呼出。等一会,又快吸一口气。一呼一吸,连绵不绝,就会慢慢形成一种节奏!”
吼叫着,曹性忽然松开弓弦,弓上羽箭脱弦而出,呼啸飞向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准确命中靶上红心,在场的君子军队伍中,也顿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与由衷的欢呼声。但曹性对这些来自昔日敌人的掌声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大声的咆哮,“兔崽子们,别只顾着鼓掌,给我注意姿势,注意你们的呼吸!握弓、搭箭、举弓、拉弓、瞄准、放箭,六个动作六个呼吸,给我每人练习三百次!”
“诺!”虚心求进的君子将士整齐答应,开始按着曹性的要求练习起来,曹性却很不满意的嘀咕道:“还他娘的君子箭,连箭法最基本的都稀烂,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怎么打的那么多胜仗?”
“将军,说了不怕你笑。”刚把弓上涂了犬类五谷轮回之物的陶基正好听到,毫不隐晦的苦笑说道:“以前我们在战场上,至少都需要二十支箭射死一个敌人,为了这个,我们也是差不多天天挨二哥的骂。不过二哥的武艺也不行,只知道我们不对,但不知道我们那里不对。”
“二十支箭才能射死一个敌人?”曹性有些倒吸凉气,又嘀咕了一句到底还是徐州有钱,要是在本将的麾下谁敢这么浪费宝贵羽箭,老子早就把他踢到辅兵队干苦力了。然后曹性又咆哮了起来,“楞着干什么?快去给我练习!别以为你是使君的堂弟,我就不敢罚你!”
陶基连声答应,赶紧连滚带爬的过去练箭了。曹性则又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蠢货!如果不是看在陶使君的金子银子和美女份上,本将军才懒得教你们这样的笨徒弟!”
其实曹性老师的态度已经算很好的了,远处另一块场地上,指导徐州军队步兵战技的高顺可是在挥鞭子抽人了,还是当着这支徐州军队的统率将领陈到的面抽,而且抽打的不是一个徐州士兵,是整整一排的徐州士兵,一边毫不留情的抽着,一边怒吼咆哮,“没吃饭是不是?说了多少遍了,刀法要沉猛有力!要大开大阖!要有去无回!不要花架子,不要摆了好看,一刀下去,要让对面的敌人心惊胆裂,不敢有反击的念头!象你们这样的蠢货,到了战场上,也就是白白送死的命!”
把第一排足足五十人的徐州士兵挨个抽打了一遍,高顺一向旁边的陷阵营士兵虚挥一鞭,吼叫道:“来五十人!一字横队!”
五十名陷阵营士兵整齐出列,在徐州士兵的队伍前方一字排开,高顺又用马鞭指着刚被自己抽打了五十名徐州士兵,大吼道:“拔刀,过去砍他们!”
“过去砍他们?”五十名徐州将士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的陈到也有些发楞,忙问道:“高将军,你真不是在说笑?这可是铁刀,不是木刀!”
“当然不是说笑!”高顺大声回答道:“过去砍!砍死砍伤我负责,与你们无关!他们也只招架,不反击!”
“还楞着干什么?过去砍!用你们最拿手的招数,用你们最大的力气,给我砍!”
高顺如雷的咆哮声中,五十名被抽得鼻青脸肿的徐州士兵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拔刀大步上前,吼叫着或是横削或是直劈,按命令攻击五十名陷阵营将士,然而让在场的徐州将士瞠目结舌的是,刀至面前,始终肃立不动的陷阵营士兵,忽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拔刀招架,还有人干脆连刀都难得拔,直接就用刀鞘架住了徐州士兵砍来的铁刀,校场上金铁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五十名陷阵营将士却毫发无伤,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架住了徐州士兵的攻击。
见此情景,校场内外自然是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一直都板着脸的陈到也有些动容,高顺却毫无表情,大喝道:“好,现在换徐州兵招架了,你们的刀可以出鞘,可以提前摆任何姿势。陷阵营收刀回鞘,当头直劈,预备——!”
伴随着高顺的口令,攻击失效的五十名徐州士兵赶紧摆好招架姿势,还有不少人干脆把刀举到头顶上,待到徐州士兵摆好姿势,高顺这才吼了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