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公,你很不走运啊。”陶应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大笑说道:“如果是蜀道天险,或者是在河流湖泊密布的江南水乡,那俺这不到一千的骑兵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俺打垮,甚至歼灭。但是很不幸,这里是汝南平原,在这地势开阔又少山少林的荒原地带,我这支军队就是无解的存在,只有我打你的份,还想怎么打就这么打,想打那里就打那里,有空子就钻,没机会就跑,你的武力再强,打不着我追不上我也没用,所以孟德公你最好是请平心静气下来,和俺做一笔皆大欢喜的交易。”
“奸贼,你休得猖獗,待吾重新练出一支骑兵,便是你的死期到了!”曹老大大怒骂道。
“这点俺相信,以孟德公你的才具,想要仿造出一支俺这样的骑兵,不是什么难事。”陶应坦然大笑,“不过还是很可惜,想要打造出这么一支骑兵,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俺这支骑兵练了许久,还只学到了俺的战术精髓三成,数日之内,孟德公你拿什么练得出这样一支无敌骑兵?更何况,你的战马也基本上死光或者被俺抢光了,连战马都没有,又如何组建骑兵?”
“无耻奸贼,亏你还有脸皮说得出口!”曹老大愤怒大骂,然后曹老大一挥马鞭,喝道:“那你说吧,你打算如何与吾交易?”
“孟德公果然是当世豪杰,拿得起放得下。”陶应鼓掌,又笑道:“那俺可就说了,俺想和孟德公做的交易是,孟德公也别去抢俺的定陵粮队,俺也不给你找麻烦,任由你去抄何仪兄弟的巢穴,抢他们的钱粮,定陵和陈国的钱粮归俺,汝南和颖川其他城池的钱粮归你,互不相犯,岂不是两全其美?”
“哈。”曹老大笑出了声,冷笑说道:“那你岂不是太占便宜了?黄劭妖贼的主力,可是吾打垮的。”
“关于这点,俺是应该感谢孟德公。”陶应同样冷笑,“不过孟德公也别忘了,如果俺又去汝南给你捣乱,你又能否顺利夺得何仪兄弟手中的钱粮?还是那句话,俺不是十分需要定陵和汝南的粮食,了不起一把火全烧了,俺照样有粮食可以养军,但孟德公你呢?又拿什么养军糊口,又拿什么与吕温侯作战?”
“汝这奸贼,厚颜无耻,心似蛇蝎!”曹老大又举起马鞭,指着陶应又骂了一句,然后曹老大一挥马鞭,大声说道:“好吧,吾可以答应你,但是吾有一个附加条件。”
“孟德公请讲。”陶应微笑答道。
“与吾结盟。”曹老大淡淡的说道:“吾返回兖州,与吕布重新开战之后,陶应公子你也必须与吕布开战,帮吾夺回兖州。做为交换,吾与你化敌为友,吾也不再追究你父亲杀害吾父的罪行。”
终于轮到口若悬河的陶副主任哑巴了,许久后,陶应才扯去脸上的大胡子,钦佩的笑道:“明公好眼力,隔着差不多两百步,竟然还能看破晚辈的化装。”
“不是看出来的,是听出来的。”曹老大摇头,笑道:“虽然你一直在用燕赵口音,但吾听得出来,你这口音是装出来的——什么人需要在吾面前伪装口音,那当然是吾见过又不希望吾认出来的人,再回忆你的体形,吾就不难猜出,你就是曾经在吾面前跳过油锅的陶应陶二公子。”
“明公高才,在下佩服。”陶应心悦诚服的恭维了一句,又拱手说道:“明公,刚才你提的条件,恕在下不能答应,吕温侯对徐州有恩,在下虽非圣贤,却也知道有恩必报,与明公联手夹击吕温侯,在下实不能为,请明公恕罪。”
说到这,陶应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明公也请放心,为了报答明公的饶命之恩,在下也可以答应明公,明公与吕温侯交战之时,在下绝不出兵帮助温侯,公平中立。”
“善,那就这么说定了!”曹老大潇洒的一挥手,喝道:“陶公子,去押你的粮回陈国吧,吾答应你,立即收兵回营。但汝南郡与颖川郡城池的粮草,你也不能再碰一个指头,更不许再来捣乱,坏吾大事。”
“那是当然。”陶应笑道:“还是那句话,在下不缺粮,多点少点并无所谓,况且在下也不希望明公你因为缺粮而被温侯所破,那徐州五郡可能就更危险了。”
“小子实话,吾现在真是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一刀把你砍了?”曹老大仰天大笑,“吾当初不过是借你的手牵制刘备,不曾想刘备这只猛虎倒是被掣肘了,却又养出了一条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