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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们那里又不对了?”陶基也满头雾水的问道。

“你们算一算弓箭的消耗和杀敌数目!”陶应拍着战报吼道:“八百君子军,一场大战总共射出去四万六千九百八十二支箭,结果直接死在我们箭下的敌人,总共只有一千三百六十三人,这也就是说,我们平均要消耗三十五支左右的弓箭,才能杀死一个敌人!你们自己说,这样的弓箭杀敌比,有没有脸称得上成功?!”

陶基和年斌等君子军将领全部哑口无言了,章诳等徐州将领则个个满头大汗,这才发现君子军的弓箭消耗确实太过恐怖,杀敌效率也太过低下,三十五支箭才杀一个敌人,这效率甚至还比不过章诳等人麾下的二流步弓手。

“公子恕罪。”年斌带头认罪,老实说道:“其实不用公子教训,末将和弟兄们也发现这个问题了,第一次打这么大的仗,个个都很紧张,射得不够准,浪费了大量弓箭。”

“我也太紧张了。”陶基也服软道:“现在回忆当时的战斗,小弟也发现自己有错,有不少次拉弓放箭,弓弦没有完全拉开就放了出去,结果箭头的力量不够,没射到敌人就落了地,浪费了无数宝贵弓箭。”

陶应叹了口气,诚恳说道:“三弟,各位将军,不要怪我苛刻你们,我们的战术精髓你们都理解,那就是骑射,弓箭没有足够的命中力,不能有效杀伤杀死敌人,如何能发挥骑射的威力?这一次会战,说实话我们是胜之不武,赢在笮融小儿过于轻敌,孤军追击过深导致步骑脱节,也胜在敌人杂乱,军心不齐,笮融狗贼一死就马上全面崩溃,赢得毫不费力。但是以后呢,以后我们还能有这样的运气,遇到如此软弱如此冒失的敌人?”

说到这,陶应顿了一顿,又郑重的说道:“我们君子军的战术,迟早是要名扬天下的,也迟早是要被敌人研究的,敌人也会想方设法的破解和学习我们的。到了那时候,我们如果还守旧不前,不思进取,躺在侥幸得来的功劳薄上睡大觉,再碰上了把我们研究透彻甚至学习我们的敌人,我们怎么办?”

“末将等知罪。”陶基等将心服口服,一起抱拳请罪。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们固步自封。”陶应挥手,吩咐道:“回到营地后,把我的这些话告诉每一个君子军将士,然后从今天开始,全面加强弓箭训练,时间不等人,经此一战,再想指望敌人轻视我们君子军已经没多少可能了,留给我们的日常训练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诺!”陶基等将一起抱拳答应,纷纷告辞回营组织士兵训练,章诳等徐州将领则连擦冷汗,庆幸自己们现在还不是陶应嫡系——不然的话,绝对被骂得更惨。

“报——!”陶基等将前脚刚出门,门外忽然奔进一名传令兵,冲到陶应面前单膝跪下,抱拳奏道:“启禀公子,门外有一人手持徐州刺史府令牌求见,他自称是曹宏将军麾下,从寿春而来,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禀报公子!”

“曹宏的部下?”陶应眉头一皱——曹宏可是替陶谦掌管细作情报的,他的部下从寿春而来,铁定是曹宏派到寿春潜伏的徐州细作无疑,现在这个徐州细作既然说有十万火急的军情,那就肯定是有天崩地裂的大事发生了!

想到这里,陶应赶紧下令接见,片刻后,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带着满身尘土冲了进来,先到陶应面前单膝行礼,又捧上一面证明自己身份的徐州刺史府令牌,沙哑着嗓子说道:“小人陆旭,徐州刺史府帐前校尉曹宏将军麾下密探,见过公子,这是小人的身份令牌,请公子过目。”

亲兵将铁制令牌捧到陶应面前,陶应检查无误,这才向那陆旭说道:“陆军校请起,来人,给陆军校看座,奉茶。”

“谢公子。”陆旭道谢,又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道:“公子,军情如火,小人必须马上向你奏报。八月二十五日,自领扬州牧的袁术收到公子你南征广陵的消息后,听取谋士吕范建议,决定出兵八千攻打广陵,趁火打劫夺占广陵重镇。小人探到这个消息,立即从寿春乘船南下,想在途中奏报公子,不想公子进兵神速,早已在淮阴渡河,小人害怕北上徐州再折反向南耽误军机,便斗胆没有返回徐州奏报。南下追到了广陵,直接向公子奏报。”

“多谢陈军校,你为我争取了至少五天的宝贵时间,回到徐州之后,我定当禀奏父亲,为你请功。”陶应不动声色,也没有过于紧张——才只是袁术嘛,他手底下那帮臭鸟蛋烂番薯,陶副主任还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