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转了两圈,“此事确实棘手,不过商人嘛,总是利益为上,总有转圜之地,我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家退出商船,不就是少赚一些,其实也就退出了争斗圈,他们自然也不会针对我们了。”至于曲氏那边,却是不能留了,有这样一个身居高位时时刻刻盯着的敌人,如芒在背,早些拔了才好。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

这么想也对,傅清凝微微安心了。银子赚多少是个够?他们一家三口,哪怕以后再加上吴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根本花销不了多少。

翌日早上,却有客人上门,严夫人带着严悭来了。

傅诚一大早就走了,吴氏还在睡,管家报到了傅清凝这里,她当时已经洗漱完准备出门,沉吟半晌,道,“就说家中长辈不在家,不好接待男客,等爹回来了再请他们上门。”

留书福身去了,琴弦帮她倒茶,“姑娘,那严公子忒不要脸,把你害成这样,一点愧疚之心都没。”

傅清凝摇头,“没有直接的证据是因为他啊,衙门那边结案都是山上劫匪见财起意,可没纠缠什么情情爱爱。”

琴弦嘟着嘴,“奴婢不服气,那紫悦如今也还被严公子养得好好的。”

傅清凝对她颇为宽容,哪怕她是奴婢,也不是每个奴婢都有勇气以身救主往刀口上撞的,哄她道,“那我也不能杀了她啊,杀了之后,不是白花八千两么?我要亏死了,再说了,让紫悦活着,不见得她就过得好。我们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琴弦似懂非懂,“姑娘今日还要出门?”

傅清凝含笑点头,“当然。”曲氏那边还没解决呢,现在还有严家虎视眈眈,傅家的情形不容乐观,她当然要挣扎一下。

没多久留书去而复返,“姑娘,严公子走了,但严夫人非要见你,说不见你就不走。”

傅清凝冷笑,起身往前院去,她倒要看看,严夫人还能奇葩到什么地步。

看到傅清凝进门,严夫人立时起身,“清凝,你终于来了。”

“严夫人找我有事?”傅清凝明知故问。

严夫人立时就问,“那永合街的铺子,是我们严家的祖产,如何会落到你手中?”

昨日她听于氏意有所指,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正打算回去仔细查查,没想到就得到消息说有人要让他们家永合街的铺子腾出一间。

永合街的铺子岂是那么好腾的?

傅清凝不紧不慢坐下,“这个嘛,就要问你们家了,反正我是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卖的。”

严夫人忍了忍气,“那你能不能卖回给我?这个是严家祖产,意义非同一般,不好出卖的。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家,拿铺子来做什么?”

傅清凝一本正经,“我拿来做嫁妆啊!”

严夫人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你一个姑娘家,备什么嫁妆?你爹娘会帮你备的。”

傅清凝点头,“是啊,就是用我娘帮我备的嫁妆银子买下的。”

东拉西扯就是不松口,严夫人大概也看明白了,“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们商量一下,那紫悦你要不要?只要你愿意将铺子卖回给我,我把她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