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书房已经亮了烛火,隔着窗纸看得到坐在案桌前的人影,烛火将他的影子倒影在窗户上,肩膀宽厚,身影稳重,很让人安心。

傅清凝不让丫鬟跟着,独自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桌案上的茶杯空了,拎起茶壶添水,傅诚皱眉,“不是说了别进来打扰我吗?”

一转眼看到是傅清凝,他惊讶道,“清凝,你怎么来了?”

傅清凝坐到了他对面,正色道,“爹,我都知道了。”

傅诚默然,“你知道了?你娘年纪大了,我怕她受不住,这个孩子我们期盼了许久,大夫说,她很可能会因此伤身。”

傅清凝坐不住了,“爹,你在说什么?”

父女两人对视一眼,明白自己和对方说的不是一回事。傅清凝不高兴了,“爹,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娘怎么了?”她倒要看看,傅诚瞒了她多少事。

傅诚哑然,半晌才道,“早上你娘身子不适,你请了大夫。又一直守在旁边,大夫怎么说的?”

傅清凝直接道,“大夫只说好好养着,没多说别的。”

傅诚皱起眉来,“不会啊,这大夫说你娘从外头请来的,怎会这么说?”

这才奇怪,府上的大夫在吴氏胎不稳的情形下说一切安好,那是因为傅诚的吩咐,但外头的大夫也这么说,如果吴氏的身子是真不好,那就是大夫有问题了。

傅诚唰得起身,“哪家请的?”

傅清凝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就保育堂啊。”梁洲城中要说看有孕的妇人最好的,就是保育堂。

“我让人查查去。”傅诚转身就要出门,想起什么,“你方才本来要跟我说什么?”

傅清凝将严家要和孙家议亲的事情说了,又说了纳李家姑娘的事,还有最重要的其中曲氏的作用,末了,问道,“爹,他们会不会对付我们?”

傅诚叹口气,“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傅清凝垂着头,“赵伯母说的。”

傅诚一怔,拍拍她的手臂,“如此也好。我总是狠不下心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