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索绰罗氏虽说是内务府旗下的包衣奴才,不过好歹还是满人,家里也是包衣世家,倒也罢了;可是那胡氏却是个汉姓女,倒是跟令妃如出一辙!”
“这内务府旗下的汉姓女啊,真的都了不得呢,个顶个儿地有手腕儿魅惑男人,拼命往上爬。索绰罗氏前脚刚有了孩子,她后脚紧跟着也有了,这风光倒是半点都不肯输给旁人去。”
“说来说去,索绰罗氏和胡氏,出身都是内务府旗下的包衣奴才!不过是皇子所里的使女,却敢抢在嫡福晋头里狐媚皇子去,一个个儿的都安得什么心,自都不是安分的人!”
鄂常在深吸一口气,手指头已是紧紧扣住了袖口去。
可是……她一个常在,位份低、不受宠,她还能做什么去?
她便是紧紧攥住了袖口,末了也还是不得不重新垂下头来。
虽隔着夜色,忻嫔却也瞧得见鄂常在这转瞬之间的变化。她唇角微微一勾,“其实啊,虽说皇上这会子还没正式立储,可是五阿哥的势头,便是咱们这些深宫妇人,也都能隐约瞧出几分了。”
“大婚之后还不分府出宫去,这便是皇上暗中隐隐已有属意;更何况早年间,三位年长的皇子谒陵去,皇上都将咱们五阿哥排在首位呢。”
“如今前朝后宫,谁不是心下都悄悄儿看好了咱们五阿哥去?若将来五阿哥的好日子来了,鄂常在你堂妹,自然是元妻嫡后。便是暂且无子,却也没人能夺得去她的正宫之位。”
“不过……该怎么说呢,嫡妻的位子是没人能夺去,可是却终究保不住有人会母以子贵啊。一个皇后,若自己没有儿子,便要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儿子继承大宝去。若此,那个中宫之位便是空的,仿佛一个笑话儿罢了。”
鄂常在懊恼地别开了头去。
忻嫔笑笑,“自然,现在说这些都早。况且这些话,也不是咱们好担心的。只是从今日起,便是所有的担子都由你那堂妹自己一个人扛起来罢了。想你母家的荣辱,全都落在她一个人肩上,也着实是难为了她。”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此怕是再没有欢笑了。鄂常在好歹也是当姐姐的,同在这后宫里,好歹多陪陪她吧。”
鄂常在的一颗心跳得激越起来。
她霍地扬头,“我知道是我无能!同样都是鄂家的女儿,我进宫这些年,只能是个无声无息的常在。自己得不到皇宠,没办法给母家挣个脸面倒也罢了;如今还要眼睁睁看着妹妹在皇子的所里如此委屈,我却还是半点忙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