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嫔也微微扬眉,“哦?鄂常在?怎么会是你?”
鄂常在的身份一直有些尴尬,虽说是鄂尔泰的侄孙女,可是阿玛终究是叫皇帝给赐自尽的,即便家族显赫,然自己处境堪忧。故此她进宫以来,一向都是深居简出。
能与忻嫔这么单独打个照面儿的机会,这些年来都一共没有几回。
她这日也是实在闷得慌了,这才出来走走。也是不想撞见人去,这便同样赶在夜晚里出来。
鄂常在尴尬笑笑,“给忻嫔娘娘请安。”
“皆因天儿热,我这便趁着日头落了,到水边儿来风凉些。不想惊扰了忻嫔娘娘,还请忻嫔娘娘恕罪。”
忻嫔抬手抚了抚鬓角,“如此说来,鄂常在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咱们便一处坐坐,给彼此也是个陪伴,鄂常在可否赏这个脸?”
鄂常在有些尴尬,有心想推拒,可是忻嫔都用了这样的字眼儿,叫她实在却之不恭。这便勉强笑笑,“能陪忻嫔娘娘说说话儿,那自是小妾的荣幸。”
两人在一角水榭坐下。
忻嫔瞟乐容一眼,“水边儿蚊虫多,便将灯笼熄了吧。总归这会子是在这儿坐着,又不用照着路。”
乐容便将灯笼熄了。
鄂常在便也吩咐自己的位下的官女子,将灯笼同样熄了。
忻嫔隔着黑暗,瞟着鄂常在微笑,“都说爱惜飞蛾纱罩灯,咱们纵不愿杀生,可管不住总有蚊虫自己照着咱们的灯笼撞上来。”
鄂常在垂首笑笑,“忻嫔娘娘说的是。”
忻嫔转眸望那后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