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元真青筋暴跳,眼睛愤怒得喷出火来,他猛地将信撕成碎片,“走!”他一指大门吼道:“给我滚出去!”
男子却不慌不忙,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微微笑道:“不知道李密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感受?”
邴元真一把夺过信看了看,他顿时腿一软,重重地坐在榻上,竟然和刚才的信一模一样,半晌他才喘着粗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邴尚书,你好歹是一朝尚书,到现在为止,连我的身份还想不到吗?”男子冷冷淡淡道。
邴元真盯着他,一阵咬牙切齿,“你是隋朝的探子!”
“我当然是,隶属于隋朝内卫军,不过我是一名文职军官。”
说到这,他又取出一封信,放在他面前,“这是另一封信,是楚王殿下给你的信。”
邴元真瞥了一眼信,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是假信!”
“是真是假,就由邴尚书自己判断吧!”
男子拾起皮袋起身道:“一个晚上足够邴尚书考虑了,我明天再来,告辞。”
他快步向大门外走去,邴元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
……
密室里,邴元真盘腿坐在榻上,呆呆地望着满地的黄金锭,在身旁放着两份信,一封是他投降杨元庆的假信,另一封是杨元庆给他的信,真伪不知,这其实是一份特赦令,免去他的所有罪责,准他回乡归农,后面盖有楚王之印。
邴元真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真信,天底下还没有人敢私刻楚王印玺,更何况是隋军。
杨元庆答应给他特赦,这里面也包括他当初设计对付张须陀之罪,包括他辅佐李密之罪,当然,他更清楚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可能换来这样的特赦。
他想到了李密对自己的不仁,邴元真一直认为李密打压他是有很深的原因,因为他代表着瓦岗军旧部的利益,打压他,是为了彻底去除瓦岗的影响。
更重要是他已经看到了天下大势所趋,李密连杜萧联军都难以对付,更不用说强大的隋军,隋军强大的铁骑将横扫江南,李密灭亡是迟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