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前邴元真也并不是这么贪财,他胸中也有抱负,也渴望能辅佐明主做一番事业,但他辅佐了李密,始终未能实现他的抱负。
在李密的刻意打压下,他开始沉沦了,看不见仕途,看不见希望,这便使得邴元真心中黑暗的一面渐渐吞噬了他,使他变得贪婪、庸俗而唯利是图,瓦岗军的军师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残破的躯壳。
这也是人性使然,多少有才华的人在屡遭挫折后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变得庸俗愚蠢,才华渐渐黯淡褪色,邴元真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邴元真匆匆来到了客堂,只见客堂里坐着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皮肤稍黑,看起来精明能干,眉宇之间又带着一丝文质彬彬,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但邴元真的目光却落在他脚下的一只皮袋上,皮袋里看起来装了什么比较沉重的东西,这会是什么?邴元真脑海里跳出了十几锭白银和黄金,会是这两种宝贝吗?
“让这位仁兄久等了。”邴元真走进房间拱了拱手,这个人他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来人也站起身笑道:“在下姓王,名顺元,河北魏郡人,第一次上门,打扰邴尚书了。”
“好说!”
邴元真在主位上坐下来,又忍不住瞥了一眼皮袋,笑眯眯问道:“王先生上门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谈不上,其实我是来给邴尚书送一封信。”
‘送信!’
邴元真就仿佛一脚踩空,心中涌起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不是来送礼,而是来送信,他脸上的嫌厌之情也克制不住了,板着脸冷冷道:“送什么信?”
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推给了邴元真,“你看看吧!”
邴元真拾起信,一下子愣住了,信皮上写着:‘致大隋尚书令楚王殿下’,这好像是他的笔迹,邴元真迅速看了一眼男子,心中紧张起来,手忙脚乱地将信拆开,他匆匆看了一遍,惊得他‘啊!’一声叫了起来,眼睛蓦地瞪大了。
这竟然是他邴元真写给杨元庆的投降信,言辞卑谄,愿意献出江都和李密的首级,后面还签着他的名和印章,无论字迹和印章完全就是他的手笔,简直毫无疑问,可问题是他什么时候写过这么一封信?
“你这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