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顺手拉开第三个屉子,里面躺着两张薄纸,折叠的整整齐齐。大约是经常翻阅的缘故,上等宣纸都泛黄起了毛边。
我打开那两张宣纸,顿时愣了。
那是两幅画,我曾经给程野画的画像。一年多前的那日,一叠宣纸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我与程野手忙脚乱的整理好,却发现少了两张画……我以为是丢了,谁知是程野偷偷捡来藏在了自己房里。
“在看什么?”程野猝然出现在我身后,见我在看那两幅画,他面色红了红,别过脸道:“那个,画的不错,我便捡来了。”
我笑笑,将画重新折好放进屉子,仰面看着程野英俊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那半边冰凉的银面具,叹道:“程野,你若是想做官,今年便去参加武举。你若是想带兵打仗,便去从军。”
“薛珂,你……”
“不过你这性子,还真不适合官场的尔虞我诈……可若是参军带兵,却又过于辛苦危险,我还……我还真放心不下。”
“薛珂,三年还没满。”程野的神色很复杂,嗓音低沉,没有我意料之中的惊喜。
“程野,我很清楚,若是我禁锢你一辈子,你将来是会怨我的。”我揉了揉酸涩的鼻根,深吸一口气抬头笑道:“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我放你走。”
程野深深地看着我,沉默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