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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薛菱来了,殷胥真的是插不上嘴了,就听见两个掌握了对方一手黑历史的中年人开始撕逼争吵,他只能去榻上,抱着崔季明,哄她这个主角。

崔季明听着他又保证这个,又许诺那个,殷胥又趁着两位长辈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偷偷亲上她两口,以极为含混暗示的语言许了些他回头绝对会翻脸不认的甜头。

崔季明一晕乎,竟然同意了。

把崔式气的直骂“小白眼狼”,薛菱笑的满脸胜利。

然而就在宫里才呆了没多久,崔季明就发现,殷胥根本就不可能改,他那认真劲儿已经快过了头!他还给自己弄了本年历,把所有重要时期和注意事项记了满满一本儿,天天以对她好的名义对她强制管理。

崔季明在他身边就不是个安生性子,宫内太医三番五次的强调了不能同房,她就想着自己干脆单独去住。否则殷胥天天拥着她入睡,一睁眼,他睡眼惺忪特好欺负的样子,显得不那么烦人了,她……她自己也都忍不住。

殷胥一开始不允,说是怕她夜里有什么事儿,怕她做了梦魇,怕她蹬了被子等等。

最后耐冬说是让宫人好好作陪,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崔季明好不容易跟他分房住了——然而每天清晨,每天的清晨!她醒来的时候,殷胥永远都在她床上!就跟个老母鸡似的从后头抱着她,和她贴在一起。

他还穿着中衣,难道就大半夜的让偷偷摸摸跑到这侧殿来了么!

这分房还有什么意义啊喂!

种种原因,再加上宫里确实闷一些,不如家里热闹,崔季明不满起来。

她算着也快三个月了,就有一天早上想扑了殷胥,却让殷胥一顿臭骂,她一气,居然趁着殷胥去上朝的时候,一溜烟跑回家了。

毕竟看着她的也是内宫的人,看她这些日子那么老实也放松了警惕。而中宫外宫的侍卫哪里知道崔季明的身份,她真要是花上心思想跑,就是整个大邺的将领都调过来未必对付得了,更何况那些侍卫还以为她只是住了一段时间准备回家了。

殷胥忙的两头点火,下了朝知道这件事,气的难得翻脸,当场都把砚台砸了,却还没办法。

强行去崔家要人,这事儿就是要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闹的天下皆知啊!

薛菱听说崔季明跑了,居然还回头来训斥殷胥:“不是说让你好好哄着的么!你就跟块儿木头似的,说些甜言蜜语,她会跑么?你整天比崔式还像个当爹的,她能不怕你么!这好了,跑回崔家再把人要回来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儿了!”

果然,前两次去,殷胥居然都没能见到崔季明,全让崔式给顶回来了,甚至都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大邺的皇帝,是不是孩子的爹!

幸而崔季明也还是馋,听着宫里来的太医有意无意的透露说什么房事解禁,不过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她先坐不住了。殷胥就端坐在宫里,学着她当年的套路写了两封似撩非撩的信,崔季明估计看着信纸,眼睛都能冒绿光了,没两天就让人给递信,说要殷胥到季府来。

殷胥隔了一个多月没见到她,再见到的时候,却看着崔季明也不穿那些腰带勒紧的骑装了,头发都只松散的束起,披着窄袖却宽松的衣袍,在廊下跟舒窈和考兰在打叶子戏。

他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真到了床上,衣服一脱,崔季明身材上自然就更明显了些。明明还没多大的肚子,两人一夜回到解放前,紧张的就跟头一回似的,胳膊腿也不知道怎么摆了,动也不敢乱动了。

殷胥抱着她躺在季府的床上,心里还在怨恼着崔季明逃回家去,怨念着一个多月没见着面,以及崔式口中“又没成婚,你顶多算个孩子爹,也不算她夫君”的扎心话。

崔季明真是心心念念不知道多久,总算能见着殷胥露肉,能让她吃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自己终于有了点迟钝的感触,两个人都到了这个时候,才心平气和的谈了谈这件事。

不过,崔季明的态度可也真算不上心平气和,把玩着殷胥的发梢,口气强硬:“真是,我能给你生你就烧高香吧你,我不想管。管是儿子还是闺女,都是你的事儿,我这几个月都快废了,等生完了我要赶紧练武了,否则都快要不会骑马了。”

殷胥现在真的是让她磨得半点脾气没有:“好好好。我倒也真不信,你铁石心肠,生下来就扔给我,看也不看一眼。名儿总要起吧……”

崔季明皱眉:“你有文化,你琢磨去,别取那些字儿难写,念起来拗口的。否则会写字儿的时候非恨死你不可。我就定小名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