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叫道:“哎呀呀别这么拽啊,脖子脖子要扯断了。”话虽然还在叫痛,手上动作倒是利索的在他衣摆上抹了一把,满手的汁水全抹在他衣服上头了。
殷胥伸长手臂,两只手拿着奏折,展开来来摆到她胸口,好似两人要一起看似的。他道:“要不要看?”
崔季明嘬着果子:“没兴趣,拿开拿开,别一会儿我吃在上头,你又要怪我了。”
殷胥是怎么怎么温存都不够,他甚至希望有一件特别肥大的皮毛外衣,下头是两个人穿着单薄的里衣,要行动的时候,他的手臂和她的手臂一起穿过宽大的袖口,两副骨架紧贴着做同样的做动作;不做事的时候,就像两个孩子似的把手脚蜷进衣服里来,她的脸埋在衣服里,像是抱着个大软枕一样紧紧抱着他才好。
他反而不喜欢她浑身赤裸着,而是最好一件薄薄的软衣,有她的温度有她的气息,笼罩她的身形,一切仿佛是生活化的,是平淡异常的。
崔季明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她又往上蹭了蹭,随手摘了发冠,红色绳带和金扣一并掉到地毯上去,不冷却缱绻的用四肢抱紧了他。
殷胥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奏折。在她的束缚下吃力的叠好,放到榻边小桌上去,眯着眼睛放软身子,抱紧了她。
殷胥感觉自己的声音就跟不远处香炉里的白烟似的,缓缓蜿蜒的飘出来:“今日竟有人在折子里上书,将你比作董贤——”
崔季明声音困困的,脸侧过去挤在他臂弯里:“……我还等着有人把我比作潘安卫玠,真是失望。”
殷胥:“……你这个傻子!有人这样比拟你,对你来说则是说你如今位置靠媚上而来!”
崔季明从鼻间哼哼笑了两声:“世人不知是圣人媚我,痴缠于我。我是被权势逼迫——不得不从啊!”
殷胥捏了她腰一把,笑:“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你倒是全抛脑袋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