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不用动笔,就可以歪到榻上来。榻不过窄窄三尺出头,崔季明也拱上来,两个人挤得她要是动动屁股,就能把殷胥顶到地上去。殷胥无奈,只得要她趴到他身上来,幸而崔季明瘦了些,他还没被压的呼吸不动。
他脱了硌人的外衣,里头的衣料软软的,崔季明的脑袋拱在他腹部,舒服的蹭了蹭,拿了个果子吃。她吃到一半,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简直就像是考兰。她怎么能这么顺其自然的撒起娇来啊!
殷胥却没觉得有什么,折子搭在她头顶,他没有完全展开,正在翻看。
崔季明吃的是早季的香瓜,咬的腮帮子里咔嚓咔嚓响,她难得乖乖的趴,却一会儿听见殷胥的肚子叫了一下。
他有点不好意思,晚间少食是他的习惯,崔季明猛地抬起头来,搭在她头顶的折子也抖了三抖,她把自己咬的汁水四溅惨不忍睹的半个甜瓜举上来:“你要不要吃!”
这半个甜瓜差点怼在殷胥脸上,他往后退了退脑袋,只看着几滴汁水落在了奏折之上。
他连忙拿袖子蹭了蹭,叱责道:“吃就吃,乱动什么。”
崔季明撇了撇嘴:“切。我跟你讲这香瓜我啃过,都要比之前甜十倍,你不吃算了,我懒得伺候你。”
殷胥拽住了她手腕,看了一眼那简直是让爆竹炸过似的香瓜,皱着眉头看似艰难的啃了一口。
确实甜。
崔季明仰躺在他怀里,颇为小气的收回手来:“就只能吃一口啊!”
殷胥笑,敲了她额头一下,又抱住她脑袋,把她往上拔了拔,要她躺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