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抬起头,不敢眨眼,道:“那我就骑八百里加急的快马,直接睡在马背上,回来见你。”
殷胥轻轻笑了:“那不行。我要你回来见我,你若是累的回来大睡三天,不就是浪费假期。”
崔季明笑了两声。渐渐地,那队伍已经完全从他们面前离开,蜿蜒的队尾还在远处依稀可见,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殷胥牵着她的手,走到树边二人席地坐下。
殷胥坐下道:“咱们直接一路归肃州,道路很长,稍作休整,有可能要赶夜路。”
崔季明点头,散坐在旁边。
她自射出那一箭便沉默了许多,殷胥想引她多说些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将水囊递过去,崔季明仰头喝罢,递还给他,殷胥接过,盯着壶口,犹豫自己要不要紧接着喝。
崔季明却身子一歪,将脑袋放在了他肩上。
殷胥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为了使她能倚的更舒服。他老老实实的拧上了水壶,崔季明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他那点藏不住的小心思,轻轻笑了。
在无人的地方,他竟不觉得那么坐立难安了。
崔季明道:“你有没有累的时候?就算前世也行,有没有撑不住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去的?”
殷胥没想到她也会显露出倦意。她甚少在他面前显露出撑不下去的样子,他至今仍记得刚登基半年多以后的那个腊月,她裹着厚重的披风,顶着风雪走过广场,见到他后的样子。
殷胥没法问她发生了何事,只得道:“我……我一般就想想高兴的事情。”
崔季明轻笑:“那我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