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拱手,对着定国公府列位祖先道:“哥儿没有其他长辈,今日当着列位祖宗的面儿,老奴斗胆,劝他改了这毛病。若是泉下怪罪,我百年之后,自当领罚。”

许观尘举着丹书,跪在地上,实在是举不动了,脑袋也嗡嗡地响。低着头,身形单薄,支持不住,晃了一晃。

“哥儿也别急着倒。”柴伯道,“前几日我问过玉清子道长了,他说哥儿的病,跪一个时辰,不妨事。”

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扬起地面上的细小灰尘,扑着迷了许观尘的眼。

柴伯再问了他一遍:“断袖的毛病,能不能改?”

“我改不了。”许观尘闭了闭眼睛,声音轻却坚定,“祖宗面前,我不敢妄动。柴伯既是觉着我有错要改,想打我一顿出出气,我且受着就是。”

原本那鞭子,柴伯拿着,只往地上抽,连许观尘的衣角也没有碰到。

如今他这样说,柴伯怒道:“哥儿就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了?”

许观尘抿了抿唇角:“我没错。”

——我没有为了自己,不顾定国公府,我为定国公府谋算好了,还有十来年的时候,让定国公府重新立稳。

——与萧贽之间,不是佞幸与屈辱。不靠他让定国公府站稳,也不靠他位极人臣。仅仅只是喜欢。

许观尘咳了两声,沙哑着声音,道:“我不改。”

听他这话,柴伯也恼了,原本怎么也打不到许观尘身上的鞭子挥了两下,一下打在他左边肩上,另一下打在了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