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猷……”
王舒见儿子将要离开,开口唤了一声,嘴角翕动片刻,才沉声道:“谨记当下心境,来日切勿有失。”
王允之愣了愣,继而便点点头,然后匆匆出帐。
王舒侧耳倾听儿子步伐渐行渐远,过了好一会儿才对亲卫招招手:“把刀给我。”
“使君……”
亲卫闻言,忙不迭跪在地上,但见王舒眼色转厉,才解下佩刀双手呈上。
“转告我儿,临川不必去,稍后送父归都,傒狗不敢加害,貉子不敢加害……”
王舒伸出手指,摩挲着刀锋,说完后,刀芒一转,自颈间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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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处明死了?怎么死的?”
得知王舒的死讯,沈充还在自鄱阳行往豫章的行军路上。
前来报讯的乃是陶侃的从事裴融之,眼见沈充双眉紧蹙一脸不悦状,连忙垂首道:“五日前在豫章郡南,据说乱中受伤不治,其子王允之暂掌其部,举缟传告太尉,乞求让路归丧……”
沈充闻言后沉吟半晌,而后道:“陶公就轻信孺子所言?就不趁机扫荡南面诸郡?”
裴融之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这话实在不好接口,难道要质疑王允之拿他老子性命开玩笑?要不要割下首级来传示三军?
见裴融之沉默不语,沈充也觉得略有失言。实在是心情太过郁闷,没想到王舒死得这么干脆,原本计划中应是王氏父子负隅顽抗,周转南面诸郡,他也能趁机跟在后面多转一段时间,趁机扩大一下战果。
结果现在倒好,他这里刚刚将鄱阳整顿完毕,结果那里王舒居然就死了,还有什么借口再驰骋往南、穷追不舍?毕竟,名义上整个江州还是陶侃的战后利益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