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笑了笑,为二人斟酒。
“那个时候我哪有功夫管你,也就你姒大哥,天天在我面前夸你会做玩具。”
茱萸酒气味芬芳,颜色绚丽,可秦郁握过一天的竹竿,早就耗尽气力,手抖得很厉害,正盛着第二杯,忽然,酒匙不听使唤,落到案上,酒水溅得到处是。
“先生别动。”
石狐子抹去湿痕,换丝绢为秦郁擦手。秦郁的手指纤细素白,似那一根一根鱼骨剔透光洁,很漂亮。石狐子见了,忍不住捏起来放到唇边,含进去吮吸品尝。
秦郁不问,目光落在锅中。
锅体浑圆,不大,纹饰却另有洞天,因浇铸之前石狐子特意去作坊交代要修改范片,把当地流行的铭文、鸟兽、花草井井有条地布置在外壁,所以丰富耐看。
锅浴着火,内烹金汤,色味俱佳。
不时,透明的鱼肉变白,如同雪片浮在金色的汤面,透明的胶质呼之欲出。
秦郁抿了抿唇。
“好香,先生,尝一尝。”石狐子撤去鱼骨,在碗中滴一层醋汁,随后舀入片薄若蝉翼的鱼片,再浇淋一层金汤,欣然端到秦郁面前,“一点也不油腻。”
秦郁道:“太多。”
石狐子道:“不多。”
秦郁正要说话,石狐子已低头吹凉一勺,抵到他的唇边。汤水顺着他的唇纹渗入口中,鲜香浓郁,只叫舌尖细蕾触着便恋恋不舍。秦郁难耐,张嘴吃了进去。
鱼肉入口即化,余味无穷。
“好吃。”秦郁笑道。
石狐子又舀起一勺,喂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