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揪着,锦绣就要泛黄,你的母亲会怪我,没教你道理。”秦郁说道。
“对不起,亚父,我……”秦亚连忙把手松开,方才揉搓的部分已经被汗濡湿,留下深色的印记。他难为情,尽管极力掩饰,车外行刑的声音仍然让他无法自持,可,就在开口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秦郁话中的一个更为重要的信息。
“母,母亲?”秦亚问道。
“我给姒相师的回信,一向是你誊抄,我知道你知道。”秦郁道,“你的母亲从垣郡出发,已到城中,今夜母子团聚,你只需写一封帛书,不要随我去监狱。”
“可我……”秦亚道。
“相信我,亚。”
“是。”秦亚低下头。
中晌,桃氏在馆驿安顿。
秦郁让莆监去收集各暗桩的消息,得知城中此时有两方势力正在关注师门动向:一,是本地工师,这些人观望着他和石狐子二人将来究竟谁主事河东;二,是中原冶业的士子、雀门星宫的暗桩、以及杜子彬和何时等等的眼线,这些人观望的是桃氏师门至魏国之后将会从哪个方向切入整改,以便先在大梁做好应对。
如此情形和游历楚国的时候完全不同——如今,他走在明处,一步都错不得
秦郁在驿馆休息了三个时辰,期间,郡守如约来了,秦郁持着仪的信物,与之密谈许久,定夺了流程,及至夜里,才让秦亚换好平民的衣服,同往联络点。
一路,夜空无云,月光皎洁。
马车停在酒肆门口。
门上挂着一块打烊的牌子。
“进去吧。”
秦郁拍了怕秦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