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吏喝道:“拿人!”
西门向他的谋士递了一个眼神。
“哎呀,各位仁兄,误会。”谋士立即走上前,高声说道,“且听我一句。”
秦吏按剑。
谋士道:“西门公乃名门之后,于河东交际甚广,各郡县,北至上容,南至阴晋,都有友人;再者,西门公对关隘税务也有治理经验,壶器、珠玉、皮毛、盐谷,无论哪行的巨贾,公都能说上一两句话;而秦魏即将复好,西门公祖上与魏王又是姻亲,单凭此三点,这位仁兄,你看,秦国邦府自然不会亏待西门公。”
语罢,谋士笑了笑,抬起眉毛,凑近秦吏的耳朵,悄声说道:“这位仁兄,秦国邦府许给西门公的封邑正在附近,将来大家都是邻居,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放肆!”秦吏横眉,一把搡开。
众人色变。
秦吏道:“自先王变法,以俸禄取代世袭食邑,即便河东,也未有破例之说。”
“咳,咳。”
西门捂住嘴,咳嗽了一声。
谋士红着脸,这才从西门手中接过卷轴,呈到这位十分不通人情的秦吏面前。
“这是公文。”谋士道。
秦吏听完,再将这行人打量一番,取卷轴细看,见确实是秦国邦府的红印,犹豫一阵子,方才点了头,躬身对西门氏行礼:“既如此,暂请西门公移居郡衙。”
“你!鼠目寸光!”谋士道。
“诶,如此说话太粗鄙。”西门淡淡笑了笑,看着秦吏道,“不知壮士的名姓,将来,老夫若能得一亩躬耕之地,绝不会忘记抱着一斗黍米,谢你今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