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木板,王铁匠端来妻子刚烧的水,跪地,笑嘻嘻道:“看剑,西门大人。”
“剑?”西门道。
“是嘞。”王铁匠道,“秦国河西军左部将官用剑,几乎全是他们新一代锻造的银灰应龙钢铁,大多刻有‘仪’、‘狐’等字样,而那些不需要冲锋的官员,佩剑仍用铜锡合金,剑重,也就还是几年前‘衍’、‘郁’、‘妤’那些老字。”
“原来是这样。”西门缓缓道。
“西门公,与其等,莫不如让我去会一会这些秦吏。”一位谋士主动请缨道。
“不必,我亲自去。”西门正了正衣襟,笑着道,“许久,许久不见阳光了。”
雾散尽,阳光洒在庭院。
地窖门轰然打开。
西门等人走出阴暗潮湿的地底。
地窖门又关闭。
小西门不被父亲允准露面,仍只能躲在缸中,盯着出口几条发光的缝隙发呆。
如是,五六个统一穿着洗白的深衣的秦吏,一迈入王铁匠家中,便迎着了灰头土脸,浑身散发酸臭味道,却头戴玉冠银簪,身着锦绣衣裳的西门氏十五六人。
场面登时糊成一锅粥。
“你们是什么人?!”秦吏道,“速速递上公验,或是判书,否则立即逮捕。”
王铁匠道:“他是西门公!”
秦吏道:“什么西门公,说清楚,否则,你家私藏无籍流人,亦是连坐之罪。”
王铁匠一听,着急了,双手摊开,哎呦呦叫道:“这,这可是河东西门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