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熟铁已炼成钢。
“这锻床,光铸造就耗不少心思,兼具力道与火候,几乎是各占一半。”花蛇道。
“眼力不错。”石狐子道。
至此,花蛇心知差距。
雀门在意的一向是铁英锻打淬火,追求黑金等高级物料,意图垄断冶业,却忽略了能使普通生铁更加易用的方法。他又望向锻工坊外侧,那里摆着用于砥砺开刃的砣机和用于镀层的蒸馏炉,除却少部分工具还未能有雀门玄宫精致,其余工序一概不差,更何况,这座工坊里的人,不像在做工,而像在打仗,他们的眼中叫啸着一种渴望,令他避之不及。
“这样的天机,你就不怕,不怕我学去……”花蛇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不信任你。”石狐子道。
花蛇的目光立即黯淡了些。
“但……”石狐子凑到他耳边,咧嘴一笑,“我会让天下人认为,我信任你。”
花蛇道:“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把工艺搬回魏国,雀门也成不了事。”石狐子道,“我与你赌,如何?在河东,法无人守,每过十里地,就连同年产的弩机,那望山刻度都不一样的啊。”
花蛇咬了咬牙。
他能分辨石狐子话中的虚实。
“罢了,我只提醒你一句话。”石狐子道,“赵工师与雀门有血仇,你别招惹他。他来的比你早,手艺也不差,我既然答应替他复仇,若冲突了,我舍你。”
半个时辰之后,义悠端来成剑。
寒芒闪烁,依然是虹脊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