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跽坐,一一观望摆在面前的剑阵。
一代又一代的工艺,从青铜到生铁再到钢铁,从浑铸到复合铸,从泥范浇铸到炭床锻打,从江北合剑的卯榫、江南纹剑的淬磨,由龙泉而始,像流动的金河。
湛卢、龙泉、干将;
太阿、工布、鱼肠;
不知情的,自当秦郁是神游去了,唯有石狐子知道,秦郁从未似如此专注过。
石狐子不忍打断。
就像明火之于飞蛾,在剑器面前,秦郁总是会忘记身份与年龄,化为飞蛾扑向火焰,用自己的生命去献祭,可惜的是,这样的机会对于秦郁而言已越来越少。
此刻,秦郁能听到剑的呼吸。
“秦先生,秦先生?”
秦郁回过神。
是翟斛。
墨家子弟的黑白长袍在风中飞动,仿佛太极在黑白两道间凝成的一股清气。
黑白的棋子摆在双方案前。
文剑将要开始。
众人屏息凝神,龙泉子弟从密室中扛出两方石英,两组剑钩,八面黄铜盾牌。
“秦先生,按照我们的约定,先文而后武。”左千的目光落在秦郁的剑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