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寒冬时在卧榻病恹恹接受照顾,秦郁更乐意在春夏之季身体健康时与石狐子相处, 因这样,他才能体面的, 以年长之人的姿态,悉心照顾石狐子的情欲。
“谢先生。”
石狐子一字一顿。
石狐子心里其实已不在乎那支骨簪, 也不在乎坊主的名分, 因为龙泉十八剑的范是二人共同设计的, 他和秦郁早就合二为一, 却直到此刻,回忆起离开咸阳时, 秦郁见他把簪子退回而发出的叹息,石狐子才明白,那是秦郁想要存蓄的心。
石狐子恍然, 秦郁是希望看到他对簪子表现出兴趣的,既如此,他就得担着。
石狐子起身,站在秦郁面前,低头解开右衽,松开左襟,一袭深衣滑落草席。他手脚修长,筋骨分明,尤其胸腹肌肉的线条硬如刀刻,左胸仍留有一条长伤疤。
“青狐,你的身子真壮实。”秦郁灭去灯火,温和笑着,羡慕着,也不太敢细看。
而后,秦郁一手捏赤红的绸带,一手绕到石狐子的腰后,紧贴着那片温热的体肤,将绸带围到石狐子的腹前,把左端埋在下面,右端缝香草面朝里,花鸟云纹面朝外铺平,微抬一个倾角,缠绕三圈。石狐子的呼吸很轻,胸膛却有些颤。
红绸千丝万缕,扯到最后一寸,仍有一条细如藕丝的线追着秦郁的手指牵出。
“先生,你也好看,你……”
一阵汹涌热流涌入石狐子浑身筋脉,念的,尽是二人在楚地经历过的死与生。
如果再来一次风雪,他绝对不会再允许秦郁涉险,即使是绑着,他也要把秦郁绑在宽敞而温暖的广厦之中,让秦郁穿着这件不染俗尘的素衣,等他回来问安。
“别急,还没好。”
秦郁道。
石狐子感到一点冰凉,往下看,见秦郁不知何时又取来了一枚青铜鸟头带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