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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和他的剑 又生 1166 字 2022-11-11

“先生,是我。”石狐子道。

“那日,与净水一句玩笑,不想竟是永别。”秦郁笑了笑,眼帘低垂,没有回头,“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整片寿湖的作坊都倒闭,也就只有咱这家,应余冶令的要求还勉强开张,为附近邵大娘几户提供冶署无法明给的筑造切削刀具。”

寻常的话语中浸着思念。

石狐子喉咙干燥,动一下喉结,说不出芰荷楼的邀约,连忙把木匣藏于衣间。

他不想让秦郁见尹昭。

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这场殃及楚地的浩浩大火本来可以在火星落下时就扑灭,是秦郁本人,以病弱之姿,一日又一日篆刻铭文,纵容所有血案一一发生。

石狐子并不害怕,只是太想替秦郁走完折寿的杀招,又怕触及秦郁心中逆鳞。

“先生,喝药。”

“青狐,你这疤痕又是怎么。”秦郁放下剑,接碗,另手握住石狐子的手腕。

石狐子笑道:“给朱雀烧的。”那是在矿井的风沟里铲除磷粉时留下的烫伤。

“以后小心些。”秦郁道。

秦郁仔细检查石狐子的手臂,又问几句在铜绿山生活的情形,左右无关痛痒。

“这点伤没有什么”石狐子顿了一顿,“哪里比得上先生当初受八百针墨刑。”

秦郁这才抬起眼,目中的关切渐消失,目光也就变得涣散。从娑女搬离寿湖的那天起,他便知道天机已来临,石狐子身背薪柴跑遍山野引朱雀之火南下,为师门烧好了荒,而今盛夏,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南北的弟子便可以开始播撒绿意。

“一闭眼就过去,如今也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