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寝食难安。
念及此,秦郁走到门前,在初白的天色中,俯身捏过石狐子的手:“青狐,自从我逃离洛邑以来,蛰于魏,西往秦,南下楚,近二十年,只为复仇二字而已。”
石狐子抬脸,有些讶异,他从未感受过秦郁的杀心,也从未听秦郁提过复仇。
现在听到了,又觉得不像。
偏偏在美丽的南国。
“论龙泉那一日,你把我从泥范只铸青铜的旧念之中拉扯出来,而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个人有仇必报,除了砍头剁手剜眼挑筋,还应讲究什么。”秦郁道。
“在此云梦泽?”石狐子问道。
“对,就在这寿湖畔。”
湖水平如镜,映着月。
林间鸟鸣动人。
秦郁从密室中搬出一个炼丹炉、一套衡器、一个木匣子以及盘装的灰锡粉末。
炼丹炉小巧玲珑,半镂空,盛炭底座雕刻山羊,炉罩开窗,彩绘巫师与鸟雀。
“来。”
秦郁递给石狐子一张面具。
“凰鸟。”石狐子道。
秦郁把灰锡粉末端到石狐子面前,吹了一口气,那刹,金烟腾起,银屑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