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狐子更不想辜负公冉秋,他心中,公冉秋永远是那个引领秦国工室前行的无私长者,而现在,为了能让这位长者安心放秦郁离开,他还有三件事情要交代。
“公冉大监,敢请移步铁兵工室。”
一行人路过范坊,大牛和小哭包一边铲炭,一边亲切地喊叫着石狐子的名字。
“公冉大监,我昨日与白得匠商量,聘用了他们。”进入工坊,赵悝穿着齐整的褐衣已经在等待,石狐子向公冉秋推荐他们,并取来上郡长剑和雀门长剑。
造型各有千秋。
公冉秋琢磨道:“谁会赢?”
石狐子令赵悝道:“砍。”
火光闪烁,纹饰着应龙之翅的上郡三代长剑与朱雀大战三百回合,将其斩下。
“好啊!”公冉秋的眼神顿亮。
“公冉大监或许不知,先生的先生,烛子,一向认为滥用铁器是对周礼不敬,而先生亦与友人有约,不为邦府锻造铁剑,所以,我今日所说其实有忤逆之嫌。”
石狐子顿了一顿,闭眼抚摸过剑床的刻痕:“然而,我的身世毕竟与先生是云泥之别,在我眼中,一样东西只要管用就是好的,对于现在稀缺铁矿的秦国而言,范术最管用,所以它最好,可毕竟秦国不会永远只有两片铁矿,总有一天,秦国会把河东的铁矿全部收入囊中,到那时,钢铁必然取代青铜,因为它更管用。”
公冉秋捏起铁碎,长叹一口气道:“可你就不怕,说完这些,我更舍不得你?”
石狐子道:“以秦人的立场论剑,现已完全可以把剑石上的那道黑金劈断,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因为铁工还不能像使用范术那样熟练地锻造钢铁……”
公冉秋道:“还要研习几年?”
石狐子道:“大约五年。”
公冉秋道:“五年之后?”
石狐子目光笃定:“我会回到秦地,协助邦府将上郡三代的工艺普及诸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