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一咕噜又坐起来,把怀里红木漆盒取出,拿刀直接砰地撬了开:“你看,我取了门主的缄。”荆如风神色一变。云姬挑起柳眉,示意她不需要尹昭的信任。
她朗朗读信,仿佛那是她的忠贞。
“秦郁,洛邑鹿宴,兄弟三人有诸多误会,但,那都是陈年旧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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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西冶区,南院菁斋。
光影斑驳,秋叶似火。
秦郁坐在树荫下,端详手中的箭镞。
石狐子第一次寄回箭簇的那天,秦郁想用镜子聚光看铭文,一凑近,才发现自己发髻中闪着一条银丝。秦郁苦苦笑了笑,未曾进神社捉鬼,怎也早早生了白发?他没有放心上,很快就忘了这一丝白发,然而不久之后,神奇的事接连发生。
石狐子每寄一个箭镞回来,他就多一根白发,而且位置都在原来的那根附近。
秦郁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呢。
石狐子的铭文每次都不一样,有时阴刻,有时阳纹,有时又阴阳兼具,用固定的模板打断,每次秦郁都会耐心解读,然而,答案或长或短,都是同个意思。
“先生,我想你。”
后来,不知道哪里学得了修辞手法:“先生,我每天都和你看同一轮月亮。”
阴晴圆缺,三年如一日。
箭镞已挂满床头。
秦郁依然孜孜不倦地收藏着各地的箭镞、剑器和钱币,从中窥探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