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俯身拍了拍衣袍。
“司空,属下不喜欢湿鞋。”
“何先生啊。”尹昭抓紧肥鱼,去掉鱼钩,说道,“说的对,我一定会盯紧使团的动向,只不过你放心,那破罐子,哦不,我的师弟,秦郁,他不会回来的。”
何时道:“司空不要掉以轻心,秦郁烛子真传的名声还在,其弟子遍布……”
“好了,先生莫再说。”尹昭笑了笑,“秦郁喜欢玩泥巴,不喜欢下棋,他的那套方法只适合在秦国用,在中原无法长久,中原都是聪明人,泥范管不住。”
“是,属下告退。”
“去请荆士师和云姬。”
何时及时缄口,并要走了鲤鱼。
风中夹杂微弱的绅吟。
尹昭收起笑容,转身看向那一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曾经效力于他的下属。
周遭无人,血腥味弥漫。
“三年前,我是整座司空府唯一敢提出把黑金之剑编入武库的人,甚至,为争取先机,我不惜血染垣郡,对,那时你们都阻挠我,可谁又料到,后来昂将军凭着黑金之剑在河东大败秦军,王上高兴,竟把掌管黑金库的差事交给了公子嗣,而公子身娇体贵,不会用锅炉,又实在找不出心腹,就只好求我雀门替他执事。”
“河东之战,天下皆知是秦人的退让……”士子艰难地抬起头,“若非公子嗣和中府昂昆有意欺瞒,王,王上怎会相信!你雀门,掏空国库,人神共诛……”
“此话不错,我喜欢趁火打劫,因为火能烧焦一切的虚伪,让世人看到真相,你不信,我就再说一说,三个月前,我是怎么攻破齐、赵的国门,拿下邯郸的。”
“唔……”士子被一条麻绳勒死嘴巴,只能一句句听着尹昭如凌迟般的话语。
“你也知道,咱们的王上虽年逾七十,但牙口还算凑合,记性也很好,秦国这块硬骨头是啃不动了,可那赵君刚上位,又香又软呐,我让王上想起了五年前,楚王新立之时趁机夺得城池的甜头,诶,王上就去找齐将田氏,要联合攻赵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