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河东站场缴获的,白廿,魏国已批量造出此等精良武器,而秦郁在冶区建造炼坊,不仅放弃锻铁,反还要精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合金浑铸。他是贼。”
白廿说不出话。
范雍看向众位工师,说道:“老公冉怕事,不愿意见我,可涉及工程,他总得见你们,你们若今天站出来揭发秦郁的短处,不算小人行径,而是护国功臣。”
阿葁开口说:“秦先生毕竟是受雀门排挤才来秦国,他不至于当魏国细作。”
范雍眯起眼睛。
众人不吭声了。
却正这时,疾大步站出来。
“疾二!”白廿道。
疾摸了摸耳郭的骨钉,垂下眼,笑道:“范将军,我听说秦郁师门正从楚国购买锡金至咸阳,他的车队里会不会有私自携带的货物,路程中又会不会改道去魏国或者韩国捞些油水,谁也说不准,只要将军嘱托关城严查,想必不会失望。”
范雍拍案起身。
“有此胆识,你将来必成大器。”
范雍离去时,疾抬头笑了一下,就像从没有考虑过后果的孩子。白廿深吸口气,瘫坐在地上。安年瞪疾一眼,回头吆喝工匠重取铁胚条,燃炭火,开始锻打。
“疾二,你惹了大祸。”白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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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窑中燃着炭,新模制的范片还未从剑胚取下,时辰不到,不能动火候。
石狐子谢过阿葁,见秦郁还在酣睡,连忙跑出密室把所得的消息传给了姒妤。